沿着淮水走了整整三天,从钟离县一直走到寿春城外。
这一路,秦斩看得极细,不仅记录下每一处山岭的高度、每一条河流的宽度,还会停下来询问当地的老农,了解季节变化时水流的情况。
到了涂山脚下时,雨终于停了。
涂山山势陡峭,山顶云雾缭绕,山脚下的濠水湍急,水流撞击着岩石,出轰隆隆的声响。
秦斩站在山脚下,抬头望着高耸的山峰,眉头微微皱起——这涂山,正是运河必经之地,若想打通,绝非易事。
“侯爷,您看这山,岩石坚硬,若是开凿隧道,怕是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。”
陈武指着山体,语气里满是担忧,“而且濠水就在山脚下,若是施工时遇到地下水,麻烦就更大了。”
秦斩没说话,只是从怀中掏出纸笔,蹲在地上画了起来。
他先画下涂山的轮廓,又在山中间画了一条直线,接着在直线下方标注出濠水的位置。
“你看,”
他指着图纸,“我们可以从山的南侧开口,向北开凿隧道,这样既能避开濠水的主河道,又能让隧道的坡度放缓,方便船只通行。”
正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秦斩抬头望去,只见一群穿着粗布短衫的工匠扛着工具走来,为的是个头花白的老者,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凿子。
“小人王石,是附近石匠行会的把头,听闻侯爷在勘察地形,特来拜见。”
老者走到秦斩面前,躬身行礼,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图纸上,“侯爷这是在规划开凿隧道?”
秦斩点点头,将图纸递给他:“老先生看看,这方案可行吗?”
王石接过图纸,眯着眼睛看了半晌,又走到山脚下,用手敲了敲岩石,仔细听着声音。
“侯爷的方案倒是可行,”
他转过身,语气肯定,“只是这岩石坚硬,寻常的凿子怕是不行,得用火烧水泼的法子——先在岩石上凿出凹槽,填上柴薪点燃,等岩石烧得滚烫,再泼上冷水,岩石受热不均,自然会裂开。”
秦斩眼睛一亮。
他倒是没想到这个法子,之前在修郑国渠时,虽也用过类似的手段,但那时对付的是泥土,而非这般坚硬的岩石。
“老先生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