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腰间系着那柄斩杀项燕时用过的玄铁剑,剑穗上的红缨垂在案边,随着他翻卷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侯爷,”
亲卫统领赵虎大步走进堂内,单膝跪地,语气凝重,“方才查盐铁司的人来报,寿春城内的盐价已涨至平日的十倍,城郊几个村落已经出现百姓断盐的情况。
另外,今早接到淮河水师的急报,昨夜又有两艘从广陵来的盐船在淮河口被劫,船上十二名船工下落不明。”
秦斩放下卷宗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。
他沉默片刻,抬眼看向赵虎:“盗匪的巢穴查到了吗?”
“查到了。”
赵虎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张绘制粗糙的地图,双手递上,“水师的斥候探查了三日,终于摸清了盗匪的藏身之处——就在淮河口的‘迷芦荡’。
那地方芦苇密得能遮天蔽日,里面有三条主水道,还有数十条支流,像个迷宫似的。
盗匪仗着熟悉地形,每次劫掠后都能迅遁入荡中,水师几次围剿都被他们绕得晕头转向。”
秦斩接过地图,指尖落在“迷芦荡”
三个字上。
他对那片水域有印象——去年平定楚地时,他曾率军从淮河顺流而下,路过过那片芦苇荡。
彼时只觉得芦苇茂密,如今想来,竟是藏污纳垢之地。
“那些盗匪是什么来头?”
秦斩追问。
“据被俘的一名小盗供认,这群盗匪的领叫‘黑蛟’,原是楚军的水师校尉,楚亡后带着一批溃兵逃到了淮河口,占了迷芦荡做起了劫掠的勾当。
他们手上有当年楚军留下的战船,还有数十张强弩,战力不弱。”
赵虎补充道,“更棘手的是,迷芦荡周边的几个渔村,有不少人被黑蛟胁迫,帮着他们望风、传递消息,水师的动向,盗匪往往能提前知晓。”
秦斩听完,手指猛地攥紧了地图。
楚地初定,百姓本就对秦廷心存疑虑,如今盐路被断、盐价暴涨,若不尽快解决,怕是要激起民变。
他站起身,玄铁剑在腰间轻轻一碰,出清脆的铮鸣:“备船。
本侯要亲自去水师营一趟。”
二、水师点兵
淮河水师的营寨设在寿春城东的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