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住处也标出来,我要知道这些人最近都在做什么。”
王克连忙应下:“侯爷放心,今晚我就加班整理,绝误不了事。”
两人离开后,书房里又只剩秦斩一人。
他重新拿起那封密信,烛火映着他的脸,一半在明,一半在暗。
项梁这步棋走得够毒——景驹是楚国王室旁支,又顶着“太傅之子”
的名头,比他这个“反秦复楚”
的武将更有号召力;再者,景驹空有虚名,没什么真本事,正好被项梁捏在手里当傀儡。
可项梁忘了,他秦斩不是只会打仗的莽夫。
楚地的民心刚拢回来,绝不能让这些旧贵族再把水搅浑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。
夜色里的寿春城很静,只有巡夜士兵的甲胄声偶尔传来,远处的民居里还亮着零星的灯火——那是百姓们借着侯府放的油灯,在修补秋收要用的农具。
秦斩想起三日前微服巡查时,见着个老妇人抱着新领到的粮袋,对着侯府的方向磕头,嘴里念叨着“秦侯活菩萨”
。
这天下,是打出来的,更是守出来的。
他抬手按在腰间的玄铁枪上,枪杆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绪更稳。
景驹也好,项梁也罢,谁要是敢动楚地百姓的安稳,他这杆枪,可不认什么王室后裔,更不认什么反秦义士。
第二日清晨,秦斩刚练完枪法,赵武就来汇报情况。
晨光透过侯府的演武场,照在赵武脸上,带着点熬夜的疲惫。
“侯爷,昨晚盯了半宿,景府没什么动静。
只是天快亮时,景驹的管家悄悄出去了一趟,去了城西的‘张记粮铺’,待了约莫一刻钟才出来,手里拎着个布包,看着沉甸甸的。”
赵武递上一张纸条,“这是张记粮铺的底子,属下查了,掌柜的叫张老三,原是楚国粮官的小舅子,楚亡后没被清算,就开了这家粮铺,最近几个月收的粮食比往年多了三成。”
秦斩接过纸条,扫了眼上面的记载:张记粮铺近三个月从淮南、庐江等地收了上万石粮食,都存在城郊的一个旧粮仓里。
他指尖在“上万石”
三个字上顿了顿——楚地刚经历战乱,百姓自家的粮食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