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先在这地窖里待着,我晚上再给你消息。
记住,千万别出去,柴房外有秦兵的暗探,我已经被盯了半个月了。”
钟离眜应了声,看着景伯顺着梯子上去,地窖的盖子被重新盖好,只剩下油灯的光在黑暗里摇曳。
他靠在干草上,心里有些不安——寿春的形势,比项梁预想的还要严峻。
不知过了多久,地窖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老仆的惊呼。
钟离眜立刻站起来,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,耳朵贴在盖子上听。
“搜!
秦大人有令,景家私藏逆党,全部拿下!”
是秦兵的声音!
钟离眜心里一沉——消息走漏了!
他飞快地吹灭油灯,摸黑走到地窖的另一头,那里有个通风的小口,只能容一个人钻出去,是刚才景伯告诉他的逃生通道。
他刚要爬,地窖的盖子突然被掀开,几道火把的光射进来,照亮了他的脸。
“在这儿!”
一个秦兵嘶吼着跳下来,长矛直刺钟离眜。
钟离眜侧身躲开,短刃出鞘,砍向秦兵的手腕。
秦兵惨叫一声,长矛掉在地上,钟离眜趁机往上爬,刚探出头,就被外面的秦兵按住肩膀,狠狠往下按。
“抓住他!
别让他跑了!”
混乱中,钟离眜看到景伯被两个秦兵押着,老仆倒在地上,胸口插着一把刀,鲜血染红了灰布短衫。
景伯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愧疚,“是我对不起你……是屈平告的密。”
钟离眜还想说什么,后脑勺突然被人用刀柄砸了一下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钟离眜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,手脚都被铁链锁着。
房间很小,只有一扇小窗户,透进来的光很暗,能看到墙上挂着的秦律条文。
门“吱呀”
一声开了,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卷竹简,身后跟着两个穿甲胄的亲卫。
那人中等身材,面容清瘦,眼神很亮,看人的时候像在打量一件器物,没有丝毫情绪。
“你就是项梁派来的人?”
那人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