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了,用根布带扎着,肩膀一抽一抽的,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。
“老嫂子,怎么了?”
秦斩走过去,在她旁边蹲下。
老妇人吓了一跳,回过头来。
她的脸皱得像核桃,眼睛红肿,嘴唇干裂,看见秦斩和赵信,先是愣了一下,然后赶紧往后缩了缩,声音带着哭腔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秦军?要……要抓我吗?我儿子已经死了,我没别的亲人了……”
“不是,我们不是来抓人的,”
秦斩赶紧摆手,“我们就是路过,听见您哭,想问问怎么了。”
老妇人看了看秦斩的穿着,又看了看赵信,见他们没拿刀,也没穿铠甲,才稍微放下心来,指了指院子里的牛棚:“我的牛……我的耕牛丢了。
那是我家唯一的牛,春耕就靠它了,现在牛没了,地种不了,我……我怎么活啊……”
秦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牛棚是空的,地上有几根散落的稻草,还有一个打翻的食槽,食槽里的草料撒了一地。
“牛是什么时候丢的?”
秦斩问。
“昨天夜里,”
老妇人抹了把眼泪,“我把牛拴在棚里,还加了两道绳,早上起来一看,绳断了,牛没了。
我找了一早上,问了街坊邻居,都说没看见,肯定是……肯定是被人偷了。”
赵信在旁边小声说:“将军,会不会是溃兵?昨天有几个弟兄说,城西有几个楚军的溃兵没走,说不定是他们偷的。”
秦斩没说话,先安慰老妇人:“老嫂子,您别着急,牛肯定能找回来。
您先说说,您的牛有什么记号吗?比如身上有疤,或者毛色不一样的地方。”
老妇人想了想,眼睛亮了一点:“有!
我家的牛左后腿上有个月牙形的疤,是去年耕田时被石头划的,还有,它的左耳朵缺了一小块,是小时候被狗咬的。”
“好,”
秦斩站起身,“赵信,你去城西的溃兵营地看看,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牛,再跟巡逻队说一声,让他们在城门口留意,别让牛被带出城。
我在这儿陪着老嫂子,等你消息。”
赵信应声而去,秦斩又蹲下来,跟老妇人聊起天。
老妇人说她叫张阿婆,丈夫死得早,儿子去年被楚军抓去当壮丁,再也没回来,家里就剩她一个人,靠着几亩地过活。
那牛是儿子临走前给她买的,说是“娘,有牛在,你就不用自己拉犁了”
,现在牛丢了,她觉得连儿子最后的念想都没了。
秦斩听着,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想起自己的母亲,小时候家里穷,母亲也是靠种地拉扯他长大,后来他去当兵,母亲送他到村口,说“别惹事,好好活着回来”
,可最后,母亲还是没等到他回去,在一场瘟疫里没了。
“老嫂子,”
秦斩从怀里掏出几文钱,递给张阿婆,“您先拿着,去巷口买两个包子吃,别饿着。
牛我肯定帮您找回来,您放心。”
张阿婆不肯接:“这钱我不能要,您帮我找牛就够了。”
“拿着吧,”
秦斩把钱塞到她手里,“您饿着肚子,怎么等消息?等牛找回来了,您还得靠它耕田呢。”
张阿婆捏着钱,眼泪又下来了:“谢谢……谢谢官爷,您真是个好人。”
秦斩笑了笑,没说话。
他走到牛棚里,看了看地上的绳结——绳子是被刀割断的,断口很整齐,不像是被牛挣断的,而且地上还有几个脚印,是军靴的样式,看来赵信说得没错,大概率是溃兵偷的。
三、破庙里的真相
赵信去了半个时辰,就回来了,还带了两个巡逻兵。
“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