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些楚兵哪怕只剩一个人,也会扑上来咬秦军的甲胄,像饿疯了的狼。
“我知道。”
秦斩翻身下马,乌骓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臂。
他接过赵信递来的酒囊,拔开塞子抿了一口,烈酒烧过喉咙,暖了些寒意,“但越是难啃的骨头,越得啃下来。
父亲当年没能看到秦统一,我得替他看到。”
赵信看着他年轻的侧脸,心里叹了口气。
秦斩才二十五岁,却已经凭战功升到了前锋营都尉,比当年的李信还年轻。
这孩子太像他父亲了,一样的勇猛,一样的执拗,只是有时候,少了点老将的沉稳。
两人牵着马往大营走,沿途的秦军士兵正在埋锅造饭。
有的老兵蹲在地上,用布擦拭着长戈上的锈迹;有的年轻士兵围着篝火,手里捏着干硬的麦饼,眼神却盯着对岸的楚营,带着几分紧张,又有几分渴望——军功爵制下,一场大胜就能让他们从普通士卒变成有田有宅的爵户,谁都想抓住机会。
“都尉!”
一个穿着轻甲的斥候从东边跑过来,单膝跪地,“楚军大营有动静,项燕派了两队游骑,在下游的浅滩来回巡逻,像是在查探咱们的布防。”
秦斩停下脚步,眉头皱起:“浅滩?就是昨天咱们现能涉水的那处?”
“是!”
斥候点头,“那两队游骑装备精良,都是重甲骑兵,手里还拿着投石索,刚才已经往咱们这边扔了几块石头,像是在试探。”
秦斩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泥地,又抬头望向下游的方向,暮色里能看到几点模糊的黑影在移动。
他想了想,对赵信道:“你带五百人去浅滩,把盾阵扎得再密些,多备些弩箭。
告诉弟兄们,只守不攻,别跟楚军的游骑纠缠——咱们现在要做的,是等王帅的命令。”
赵信领命而去,秦斩则转身往中军大帐走。
中军帐在大营的中央,由十几顶帐篷组成,最中间的那顶是王翦的主帅帐,帐外立着两排持戟的卫士,甲胄上的“秦”
字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。
帐内已经聚了几位将领,都是秦军的老将,比如左军副将蒙武,右军都尉李信——这位当年攻楚受挫的将领,如今脸上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