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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还没等他缓过劲,项燕的戟突然变了方向,不是继续下劈,而是借着反弹的力道,戟尖回旋,直刺他的咽喉——那力道来得极快,却不刚猛,像淝水涨潮时的回浪,看似柔和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缠劲,逼得他只能弃枪格挡,险之又险地避开。
后来他才看清,项燕的戟法里,没有一招是硬拼硬抗。
不管他的枪有多猛,有多急,项燕的戟总能像水流绕石一样,避开他的锋芒,再顺着他的力道反击。
就像昨日他连挑七名楚将,杀得兴起,持枪直扑项燕中军,项燕却不慌不忙,戟法展开,竟将他的枪势层层化解,到最后,他的玄铁枪像扎进了棉花里,有力使不出,反而被项燕的戟逼得连连后退。
“力量猛,却没根。”
秦斩低声自语,这是他复盘了半个时辰,得出的结论。
他的修为是“黄金级”
,体内真气刚猛如烈火,出枪时能开碑裂石,之前破淮河防线时,凭着这股猛劲,他一路势如破竹,可遇到项燕,这股猛劲却成了破绽——项燕的戟法,像江海奔流,看似缓慢,却连绵不绝,能承接他的力道,再转回来反击,这便是他缺的“神韵”
。
亲兵见他神色凝重,不敢多言,悄悄退了出去,帐内又恢复了安静。
秦斩走到帐中央的蒲团旁,解下身上的甲胄,甲胄落地时出“哐当”
一声响,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,劲装上的汗渍早已干透,留下一圈圈白痕。
他盘膝坐下,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脑中的战局碎片拼凑完整。
起初,他只是回想昨日交锋的每一个细节:项燕的站位、戟的轨迹、甚至楚军鼓声的节奏。
可想着想着,体内的真气竟开始躁动起来。
那股真气原本在他的丹田内沉寂,此刻却像被投入了火种的油,开始缓缓流转,顺着经脉往上涌,经过胸口时,还微微滞了一下——那是他“黄金级战士”
的瓶颈所在。
秦斩心中一动。
他卡在黄金级已有三年,这些年大小战打上百场,真气早已充盈到极致,可就是冲不破那层壁垒。
之前他以为是缺一场硬仗,可昨日与项燕生死相搏,真气也只是躁动了片刻,并未有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