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翻花,木耙的力度得轻,不然容易把花苞弄碎,他练了两次才找到窍门,翻完一匾花,额头上全是汗,却不觉得累——他总想着,多学一点,回去就能多帮乡亲们一点。
到了第四天,晒好的金银花干终于可以收了。
老周让人把竹匾里的花倒进大竹筐,然后搬来一杆旧秤,秤杆上的铜星已经有些磨损,却是药田里用了十几年的老物件,准得很。
“先称这筐!”
老周说着,把竹筐挂在秤钩上,慢慢移动秤砣,直到秤杆平了,他眯着眼看了看秤星,突然提高了声音:“三十五斤!”
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。
狗蛋挠了挠头,笑着说:“去年这时候,一筐最多也就二十斤,今年这新法是真管用!”
阿仲赶紧凑过去看,秤杆上的秤砣停在“三十五”
的星位上,一点都不差。
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,又想起自家那三亩地,要是按这个产量,明年就能收一百多斤,卖的钱足够给娃买新衣裳,还能再添一头牛。
接下来的几筐,重量也都在三十斤上下。
最后算下来,这一亩地的金银花,晒干后竟收了两百一十斤——比往年的一百斤整整翻了一倍还多!
阿仲站在旁边,看着老周在竹片上刻下“亩产二百一十斤”
,手都有点抖,他赶紧也拿出自己的竹片,一笔一划地刻下这个数字,刻得格外用力,竹片的边缘都被刻出了小毛刺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音。
众人抬头一看,是邯郸城里最大的药铺“仁心堂”
的掌柜王老头,他穿着件青布长衫,手里拿着个小布袋,身后跟着两个伙计,推着辆小推车。
“周老哥,听说你家的金银花收了,我特意来看看!”
王老头老远就喊,脸上带着笑。
老周赶紧迎上去:“王掌柜,快过来看看,今年这品相,保管你满意。”
他说着,从竹筐里抓了一把金银花干递给王老头。
王老头接过,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然后用手指捏起一朵,轻轻捻碎,淡黄色的粉末落在手心,香气更浓了。
“好!
好!”
王老头连说了两个“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