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。
素问穿着素色布裙,裙摆沾了点泥点,手里还提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。
她听见田埂上的议论,脚步顿了顿,径直走向被虫啃过的板蓝根田。
“素问姑娘!”
柱子像见了救星,连忙迎上去,“您快看看,这虫把苗啃成这样了!”
素问没说话,蹲下身,裙摆铺在潮湿的泥土上。
她先看了看叶片上的虫——青绿色的身子,长约半指,爬动时身子一屈一伸,像极了丈量土地的尺子。
又翻起叶片,看了看啃食的痕迹,指尖轻轻碰了碰叶片上的黏液,随即放在鼻尖闻了闻。
“是尺蠖的幼虫。”
她抬起头,声音温和却笃定,“这虫昼伏夜出,专啃新叶,不过怕黏性大的东西,也怕草木灰的碱性。”
“那咋治啊?”
有人急忙问,“总不能手抓吧,这么些苗,抓到天黑也抓不完。”
素问的目光落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上,树皮上还留着去年绑麦秆的痕迹。
她忽然想起小时候,祖母也是在这样的春分时节,带着她在自家的小菜园里驱虫。
那时候祖母的头已经白了,却还能蹲在菜畦边,用手指捏起菜叶上的虫子,笑着说:“丫头你看,这虫怕桐油,咱们用桐油拌点草木灰,刷在叶子上,它就不敢来了。”
那时候的菜园里,老槐树下挂着个陶瓮,里面装着陈年的桐油,打开盖子,就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飘出来。
祖母总是用木勺舀出一点桐油,兑上井水,搅匀了,再用旧毛刷蘸着,轻轻刷在青菜叶上。
过了两天,菜叶上的虫子就没了踪影,新叶长得比以前还嫩。
“有法子了。”
素问站起身,拍了拍裙摆上的泥,“你们去药铺后院,把那瓮陈年桐油抬来,再烧些草木灰——要梧桐叶烧的,别用麦秆灰,碱性太烈。”
“桐油?”
王老栓愣了愣,“那东西不是用来漆家具的吗?能驱虫?”
“能。”
素问点头,想起祖母的话,“陈年桐油黏性大,刷在叶片上,能粘住尺蠖的脚,让它爬不动;草木灰的碱性能赶虫,还能当肥料,不伤苗。
不过得按比例来,一瓢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