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前几年我还劝过山民,挖药时留些根须,可谁听得进去?如今好了,山里真没东西了。”
他颤巍巍地指向空地,“止血藤喜阳耐旱,得种在南边高些的地方;续骨草怕涝,得起垄种,沟里能排水。”
接下来几日,素问带着学徒们按照李伯的指点翻地、起垄、施肥。
她把系统里关于药材种植的资料抄录下来,贴在田边的木牌上,每天领着学徒们学习“选向阳地、勤除草、忌连作”
的要诀。
阿竹总记不住续骨草的种植间距,素问便让她在垄上每隔一尺插根小木棍,手把手教她“见苗间苗,留壮去弱”
。
这天清晨,素问正在地里查看种子芽情况,忽见李伯蹲在田埂上,手轻轻拂过刚冒头的嫩绿幼苗,眼眶有些红。
“以前靠天吃饭,山里有就有,没就没,看着伤员等着药材救命却拿不出来,夜里都睡不着觉。”
他声音有些哽咽,“现在咱们自己种药,看着这苗儿一天天长,心里踏实。”
素问望着田地里整齐的垄沟,幼苗在晨光中舒展叶片,像极了一张张充满生机的小脸。
她知道,这不仅是一片药田,更是边境伤员的希望。
此后每日,除了处理医署的伤员,素问大半时间都泡在药田里。
正午太阳烈,她就带着学徒们给幼苗搭遮阳棚;雨天怕涝,就冒雨疏通排水沟。
李伯也常拄着拐杖过来,时不时指点几句,药田里渐渐多了欢声笑语。
一个月后,药田里的止血藤开始爬蔓,续骨草也长到了半尺高。
可就在这时,边境传来急报——敌军动突袭,前线伤员激增,医署的药材再次告急。
“苏医官,再没有止血藤,重伤员撑不过今天啊!”
负责包扎的医官满头大汗地跑进来。
素问咬了咬牙,转身冲进药田。
她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掐下止血藤最粗壮的藤蔓顶端,尽量不损伤主根。
“阿竹,把这些嫩叶也摘下来,洗净捣烂一样能用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加快动作,手指被藤蔓的细刺扎破也浑然不觉。
那天,药田里刚长成的半亩止血藤救了三十多名伤员的命。
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