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名学徒扛着锄头跟在身后,王二柱的动作最笨拙,一锄头下去要么挖浅了带不起土,要么挖深了砸出个大坑。
“二柱,锄头要顺着地力走,像给伤口清创那样,既要除尽烂肉,又不能伤着好皮。”
素问手把手教他调整姿势,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,带着他慢慢翻动土壤。
土块在锄头下碎裂,散出湿润的泥土气息。
素问每走几步就停下来,指尖划过新翻的土壤,光屏上的光标随之移动,在不同区域标注出深浅不一的颜色:“这里是南坡,日照最足,种止血藤;东边地势稍低,挖深垄沟种续骨草;墙角背阴处留着,以后种喜阴的半夏”
。
她用木杆在地上插出标记,白石灰沿着标记画出清晰的界限,像给药田刻上了治病的药方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李伯拄着锄头赶来,裤腿上沾着露水打湿的草叶。
他远远就看见素问正教学徒分辨土性,姑娘蹲在田埂上,手里捏着两种不同的土块:“这是黏黄土,保水但不透气,续骨草种在这里准烂根;这是沙壤土,攥成团一捏就散,才是止血藤的好去处。
选地先看日照,再看土性,和诊病先望气色、再搭脉象是一个理。”
“姑娘连种地都有章法?”
李伯走近了,目光落在那些带着嫩芽的药苗上。
幼苗用细纸筒护着根须,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,看着就精神。
他伸手想碰,又怕碰坏了,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才收回。
“不是章法,是门道。”
素问撒下最后一把腐熟的羊粪基肥,直起身时额角沾了些泥点,鬓边的碎也被汗水打湿,“种药和治病一样,得顺着性子来。
药材有喜阳喜阴、耐旱耐涝的区别,就像病人有寒症热症、虚症实症的不同,不能一概而论。”
她指着刚种好的苗床,对围拢的学徒们强调:“记住三点——选向阳地、勤除草、忌连作。
杂草争养分,连作耗地力,这和伤口要避水、换药要及时是一个道理,差一点都不行。”
李伯这才知道,这些幼苗是素问昨日连夜用系统“幼苗培育”
功能催的。
姑娘守在药房里,将野生药材的种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