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芪跑过,脚下突然一滑,整个人往前扑去。
“李伯!”
素问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他的胳膊,可黄芪还是撒了一地,在泥水里滚成了褐色的团。
李伯坐在泥水里,看着散落的药材,眼圈瞬间红了:“这可是要给伤兵补气血的……”
素问蹲下身,扶起李伯,却注意到他的手掌——掌心布满了裂口,有的还渗着血丝,在雨水里泛着狰狞的红色。
“李伯,您的手怎么弄成这样?”
她握着老人的手,指尖触到粗糙的皮肤,心里一阵酸。
李伯别过脸,声音有些沙哑:“老毛病了,常年抓药材、捣药,风吹日晒的,不打紧。”
“怎么能不打紧?”
素问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,拧开盖子,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,“这里面是用艾草汁和蜂蜡做的膏子,每日用艾草煮水泡手,再涂上这个,裂口很快就能好。”
她倒出一点膏子,轻轻抹在李伯的掌心,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。
李伯看着掌心的药膏,又看了看素问湿透的衣袍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:“姑娘,你比我亲闺女还上心……”
他刚要再说些什么,却被一阵“叮当”
声打断——周师傅带着木匠们,正冒雨加固新搭的药房框架,木锤敲击木梁的声音,在雨声里格外响亮。
素问站起身,望着院里忙碌的身影——有的学徒在清理积水,有的在修补被风吹坏的油布,有的在帮木匠递工具,每个人脸上都沾着泥水,却没一个人抱怨。
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图纸,炭笔勾勒的线条在雨雾里仿佛活了过来,那些红笔圈出的区域,正一点点从纸上落到实处。
“雨停了!”
不知是谁喊了一声。
众人抬头望去,乌云正慢慢散开,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落在医署的院墙上,给潮湿的青砖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周师傅拍了拍新搭的木梁,笑着说:“姑娘放心,这框架结实得很,再大的雨也不怕!”
学徒们也纷纷露出了笑容,王二柱捧着晒好的药材走过来,语气里满是骄傲:“姑娘,药材都收好了,一点没坏!”
素问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落在李伯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