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亡国之人,只求守着这方寸之地安稳度日,将军为何还要赶尽杀绝,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给我?”
他说着,眼角似有泪光闪动,若是不明内情的人见了,怕是要生出几分同情。
亲卫营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看向秦斩,连站在门口的管家也露出了得意的神色。
秦斩却没看那玉玺残片,目光掠过赵德,缓缓扫过前厅的梁柱。
厅内的柱子都是上好的楠木,漆成暗红色,瞧着与寻常大户人家的柱子并无不同,可秦斩却皱起了眉——这柱子的直径,比他见过的同等规制房屋的柱子,竟粗了近两寸。
赵地刚经历战乱,木料紧缺,寻常百姓盖房都要精打细算,赵德虽是宗室,可如今不过是亡国贵族,为何要用这般粗壮的柱子?而且这柱子的表面,虽打磨得光滑,却在靠近地面的地方,隐约能看到几道细微的缝隙,像是被人刻意拼接过。
“安稳度日?”
秦斩收回目光,看向赵德,语气里听不出情绪,“赵大人若真只想安稳度日,府中为何要用这般‘特殊’的柱子?”
赵德心里咯噔一下,脸上的悲戚却更甚:“将军说笑了,这不过是先父留下的旧物,我哪懂什么特殊不特殊?只是念着是先人的东西,才一直没换。”
“是吗?”
秦斩不再多言,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青铜剑,剑身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寒光。
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,就见他手臂一扬,剑尖直指向离他最近的一根柱子。
“将军不可!”
赵德脸色骤变,声音也变了调,伸手就要阻拦,“这柱子是府中镇宅之物,将军若是劈坏了,怕是会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秦斩的剑已经劈了下去。
只听“咔嚓”
一声脆响,青铜剑的剑身没入柱身近半,木屑像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。
紧接着,一阵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传来——数十柄长剑从被劈开的柱身里滚落出来,剑身泛着冷光,显然是精心保养过的利器。
赵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捧着锦盒的手开始抖,那锦盒“啪”
地一声掉在地上,玉玺残片滚了出来,在青砖地上磕出几道细纹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