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看孩子的咽喉,黏膜红得像要渗血,却没有寻常喉痹的肿胀。
她又翻开另一个病人的眼睑,结膜也是一片潮红,再问起病前的情形,十几个病人竟有大半说,病前曾去过城西的漕运码头——那里是咸阳城最热闹的地方,南来北往的商船都在那里卸货,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
“李伯,”
素问直起身,声音带着几分凝重,“立刻让分馆的弟子去漕运码头,告诉那里的守军,暂时封锁码头,不许人员随意进出。
另外,让弟子们带着艾草和苍术,在码头周边熏烟,再给过往的行人分预防疫病的香囊,叮嘱他们若出现热、咳嗽的症状,立刻来医馆就诊。”
李伯刚要转身去安排,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哗,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抬着一副担架匆匆进来,担架上的人盖着厚厚的被子,却还在不住地抖,咳嗽声隔着被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:“先生!
救救我们家掌柜的!
他今早去码头收了批丝绸,回来就开始烧咳嗽,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!”
素问快步走过去,掀开被子一角,那掌柜的脸色惨白,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红,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。
她刚要搭脉,就见掌柜的突然侧过身,剧烈地咳嗽起来,一口带着血丝的痰咳在地上,鲜红的颜色在青砖上格外刺眼。
“不好。”
素问心里咯噔一下,这种高热、干咳、痰中带血的症状,既不像风寒,也不像风热,更不像以往遇到的瘴毒。
她急忙从药箱里取出银针,在掌柜的曲池、大椎、肺俞三个穴位各扎了一针,又取出一粒清心丸,让汉子用温水给掌柜的服下:“先稳住他的高热,若能退烧,或许能撑到我们找到治法。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马蹄声,秦斩一身玄色铠甲,风尘仆仆地走进来,身后跟着几个亲兵。
他刚从城外的军营赶回来,接到驿卒的消息就立刻策马赶来:“素问,情况怎么样?各地的驿报我都看了,长安、栎阳那边也传来了消息,说有零星的高热咳嗽病人,症状和咸阳这边的一模一样。”
素问点点头,把刚才查到的情况一一告知:“目前来看,漕运码头很可能是病邪的源头,那里人员流动大,若不及时控制,恐怕会蔓延到整个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