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去？”

苏微脸色一白，下意识看向林砚秋。

她们这拨出来的医科弟子，算上先生总共才十二个人，周先生和两个师兄在西坡的包扎点，张先生带着人守磨坊，剩下的就只有她和林砚秋在这处路口接应。

林砚秋咬了咬唇，目光扫过药车上剩下的草药——止血粉不多了，布条也只够再用三个人。

可她想起刚才那个伤员的眼神，想起学堂里周先生常说的“医者仁心，不分庙堂战场”

，还是攥紧了拳头：“你先回去，告诉李将军，我们这就过去。

苏微，你去磨坊跟张先生说，让他匀两包止血粉过来，再派个师弟来守路口，我跟你去前线。”

苏微愣了一下，随即用力点头：“好！

我这就去！”

等苏微推着药车往磨坊跑，林砚秋又把剩下的布条整理好，塞进随身的药囊里。

刚要动身，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里钻出来——是学堂里最小的弟子陈豆子，才十四岁，原本是跟着张先生打下手的，不知怎么跑来了。

“师姐！”

陈豆子手里攥着个布包，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，“我听见你们要去前线，我也去！

我会捣药，还会给伤员喂水，能帮上忙！”

林砚秋皱眉：“前线太危险，你还是回磨坊帮张先生。”

“我不回去！”

陈豆子把布包往她怀里塞，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几支针灸用的银针，“周先生说过，学医不是只在学堂里学，要见真伤真痛才算真本事。

师姐，我不怕！”

看着陈豆子眼里的光，林砚秋想起自己刚入学堂时的样子——也是这样，捧着本《本草纲目》，觉得自己能救天下人。

她没再拒绝，只是摸了摸陈豆子的头：“跟紧我，不许乱跑，听见没？”

陈豆子用力点头，把药囊往肩上一甩，跟在林砚秋身后，朝着前线的方向跑。

炮火声越来越近，空气中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。

刚跑到半山腰，就看见一片临时开辟的阵地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伤兵，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正抬着担架往后方送。

“林姑娘来了！”

一个士兵看见她们，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