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反复翻阅过。
他走上台阶时,脚步有些慌乱,或许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献礼,脚下一绊,差点摔在台阶上。
秦斩眼疾手快,伸手扶了他一把。
就在这时,那本粗布封面的册子从他怀里滑落,一页纸掉了出来,打着旋飘落在地。
秦斩弯腰捡起那页纸,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简陋的房屋,用炭笔勾勒的线条有些歪斜,屋里躺着一个老者,旁边用铅笔注着几行字:“云中郡张老,中风三年,左半身不能动,针灸百二十次,每日服黄芪桂枝五物汤,今已能拄杖行走,可自行吃饭。”
字迹稚嫩,甚至有些笔画还出了格,却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,末尾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。
“这是你写的?”
秦斩将纸页递到年轻弟子面前,语气温和。
年轻弟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,声音细若蚊蝇:“是……是弟子刚入馆时记的第一例康复病例。
馆里的前辈说,疗效册要记真的,哪怕字丑,哪怕画得不好,也不能漏一个细节,不能错一个数字……”
秦斩将纸页仔细夹回册子里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字丑不碍事,画得歪也不碍事。
能让张老重新站起来,能让百姓摆脱病痛,这就是最好的记录,比任何漂亮的字都珍贵。”
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,甚至有百姓高声喊着“好弟子”
。
年轻弟子抬头时,眼里已闪着泪光,他用力点点头,捧着册子走到素问面前,将册子轻轻放在案几上,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。
时间渐渐走到正午,咸阳城的太阳升到了头顶,阳光洒在广场上,将每个人的影子都缩成了小小的一团。
各地分馆的疗效册已堆满了半张案几,从陇西的檀木盒装册,到岭南的竹简成册,再到辽东的兽皮封面册,每一本都带着当地的特色,却都同样厚重,同样承载着十年的医者仁心。
素问走到高台中央,伸手拿起最上面一本陇西分馆的檀木匣,打开匣子,取出里面的疗效册。
册子是用宣纸所制,封面是暗红色的绫锦,上面用楷书题着“陇西分馆十年鼠疫防治实录”
。
她举起册子,声音清亮,透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