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之的指尖在青铜匣的锁扣上顿了三秒,指腹能触到锁缝里积了百年的灰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——那是她外祖父临终前攥着这匣子时,袖口沾的线香味道。
三年前外祖父在古籍修复室猝然倒下,手里还捏着半张没拼完的《素问》残卷,临终只来得及说“青铜匣在书柜第三层,等你能通‘手太阴肺经’再开”
。
彼时林砚之刚拿到中医博士学位,以为外祖父说的是针灸得气的境界,直到昨夜她为濒死的老教授行针,银针刺入太渊穴的瞬间,一股暖流顺着手臂绕到膻中,竟真如古籍所记“经气如溪,循络而行”
,她才敢深夜回到老宅,踩着梯子取下这只蒙尘的匣子。
钥匙是外祖父留下的那枚骨簪,簪头雕着缠枝莲,插入锁孔时“咔嗒”
一声轻响,像叩开了时光的门。
匣子里没有金银,只有一本泛黄的线装手记,封皮上是外祖父熟悉的小楷:“砚之亲启,经络通体篇,非大医精诚者不传”
。
林砚之坐在外祖父生前的藤椅上,就着台灯的暖光翻动手记。
纸页脆薄,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,间或夹着手绘的经络图,红笔标注的穴位旁还留着外祖父的批注:“乙亥年冬,治张姓翁,针鱼际穴,经气阻于尺泽,加灸三里方通”
。
她越看心越沉,这哪里是普通的经络学说,手记里记载的“经络通体”
,竟是一套能让“经气周流不息,滋养脏腑不朽”
的长生术。
手记开篇便写:“医道至境,非止治已病,更在养长生。
然长生非逆天,需以经络为渠,导天地之气入体,融自身精血为流,昼夜不息,方得通体。”
林砚之握着纸页的手微微颤,她学中医二十载,从《黄帝内经》到《千金方》,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长生记载。
外祖父是国内顶尖的中医古籍专家,一生严谨,断不会凭空杜撰,可这“经络通体”
,实在出了现代医学的认知。
往下翻,手记详细记载了“经络通体”
的三个阶段。
第一阶段“通经”
,需以特制针具配合汤药,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