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阳城医署大院的晨雾还未散尽,素问已站在署前的青石台阶上,手里攥着一卷泛黄的竹简——那是昨夜与医署同僚修订了三版的《乡医资质考核章程》。
风掠过院中的老槐树,落下几片带露的叶子,恰好落在竹简的“考核分阶”
条目上,她指尖轻轻拂去叶上的水珠,目光望向院外陆续赶来的身影。
“素问大人!”
随着一声洪亮的呼喊,雍城乡医李伯牵着毛驴快步走来,驴背上驮着药箱和一捆晒干的柴胡,“听闻医署要考乡医资质,俺天不亮就从雍城动身,走了三十里路,没误了时辰吧?”
素问迎上前,帮李伯稳住驴缰绳,笑着摇头:“李伯来得正好,考核辰时开始,先去偏院登记领号牌。”
说话间,更多乡医涌入院中,有提着药篮的年轻医者,有拄着拐杖的老医工,还有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妇人——她们是去年医署“乡医成班”
的学员,如今也想凭本事拿个正经资质。
赵长史捧着登记册匆匆走来,压低声音道:“素问大人,方才接到各县上报,这次赶来考核的乡医足有两百三十人,比预期多了近一倍,考场怕是要再加两张案几。”
“加,不仅要加案几,还要多备些热水和干粮。”
素问翻开竹简,指给赵长史看,“这次考核分三关,先考‘辨药识症’,再考‘实操施治’,最后考‘乡医守则’,每一关都得严把关,但也不能让乡医们受了寒、饿了肚子。”
辰时一到,考核正式开始。
第一关“辨药识症”
设在前院的空地上,三十张案几依次排开,每张案上都摆着十样药材和一份匿名的病症卷宗。
李伯分到的案几前,放着晒干的紫苏、薄荷、细辛,还有一小包混在甘草里的断肠草——这是素问特意让人布置的“陷阱”
,乡医在乡下行医,最忌辨错毒草。
李伯戴上老花镜,先拿起那包“甘草”
,放在鼻尖轻嗅,又捏起一根放在嘴里嚼了嚼,眉头瞬间皱起:“这不是甘草!
甘草味甘,嚼着带甜气,这草嚼着苦,还有点麻舌,是断肠草!”
他立刻将“甘草”
和断肠草分开,又指着案上的细辛道:“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