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途的驿站早已接到他的令牌,每到一处,立刻换马不换人,马背上的身影始终挺拔,甲胄上的沙尘被风吹散,又很快被新的尘土覆盖。
他心里清楚,这怪病能在船上传染,定然不是普通病症,若等他慢悠悠赶回咸阳,恐怕船上又要多几条人命。
三日后傍晚,咸阳城外的官道上,一匹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奔来,马背上的秦斩脸色虽有些疲惫,眼神却依旧锐利。
他没有先回将军府,而是直接纵马奔向医署——素问这几日正在医署修订新版医书,多半还在那里。
医署的灯火果然亮着,秦斩翻身下马,快步走进大堂,就见素问正坐在桌前,手里拿着一卷医书,旁边放着笔墨,显然正在批注。
听到脚步声,素问抬起头,见是秦斩,不由有些惊讶:“你不是去北方巡查了吗?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“没时间细说。”
秦斩走到桌前,语极快,“徐福船队从海外归来,船上有百余岛民,还有三个船夫,得了一种怪病——浑身热,皮肤起暗红斑块,咳血,还会传染。
徐福在海外找不到治法,只能带回大秦,现在人在琅琊港,情况危急。”
素问手中的笔“啪”
地掉在桌上,她猛地站起身,脸上的平静瞬间被凝重取代:“热、红斑、咳血、传染?可有其他症状?比如关节疼痛,或者呕吐?”
“徐福说,病患还会抽搐,舌苔黑。”
秦斩补充道。
素问眉头紧锁,快步走到书架前,抽出几卷医书翻找起来,手指在书页上快滑动,片刻后摇摇头:“《黄帝内经》《神农本草经》里都没有记载这种病症。
海外岛屿气候湿热,或许是当地特有的瘴气所致?”
“不管是什么,先去看看再说。”
秦斩道,“我已让人封锁了琅琊港的船队,避免病菌扩散,但病患撑不了多久,我们现在就出。”
素问没有犹豫,立刻收拾起医箱,将银针、草药、医书一股脑装进去,又让人去学堂通知两个医术最好的弟子,让他们带上足够的艾草、海盐和药材,随自己一同前往琅琊港。
半个时辰后,医署门口,四匹快马整装待,素问换上了便于骑马的短打,医箱背在身后,眼神坚定:“走吧,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