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岸还有十几个村落。
若水源真被染毒,眼下这些患者,恐怕只是开始。”
他转身走到墙边悬挂的大秦舆图前,指尖顺着洮河的蓝线划过——从西倾山的源头,到下游汇入渭水的河口,蜿蜒数百里,全是边境军民的生命线。
“我即刻带一队轻骑去陇西,从河口往源头查,务必找到毒源。”
“西倾山一带多密林,近日又连降春雨,山路定是湿滑难行。”
素问连忙取过衣架上的厚披风,又从药柜里拿出几瓶解毒丹塞进他的行囊,指尖触到他玄甲上的凉意时,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,“若遇到异常的草木或水源,别轻易触碰,先取样本回来查验。
我已让人将解毒丹的方子誊抄给卫所,让他们先给戍卒和村民服用,至少能暂缓毒性作。”
秦斩接过披风,指尖蹭过布料上细密的针脚——那是上月素问见他披风领口磨破,连夜缝补的,针脚虽不似绣娘那般精巧,却密实得很。
他心中一暖,伸手按了按她的肩,语气沉下来却带着安抚:“放心,我会尽快查明毒源。
你在医署坐镇,若有新的患者,优先用你配的解毒汤稳住病情,别累着自己。”
说罢,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医署。
门外很快传来马蹄声,起初还带着停顿,像是在等门帘落下,随后便如惊雷般炸响,由近及远,渐渐消失在咸阳城的街巷深处,只留下扬起的沙尘,在日光里慢慢散成雾。
三日后,秦斩率领的轻骑抵达洮河下游的第一个卫所。
刚到营门,就见校尉攥着马鞭在辕门外打转,盔甲都没系好,见了他便快步迎上来,声音里满是急惶:“将军!
这几日又有五人病,喝了解毒汤后红斑不再扩散,可还有两人高热不退,牙关都咬得紫。
我们按您的吩咐,让所有人改用井水,可卫所就两口井,沿岸村落的井也浅,再这么下去,水就不够用了!”
秦斩没接话,目光越过校尉,望向营外的洮河。
河水比他想象中浑浊,泛着暗沉的黄绿色,连岸边的芦苇都没了往日的翠绿,叶尖卷着焦黄色的边。
“带几个人,随我去河边看看。”
校尉连忙点头,叫上两个亲兵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