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市一院住院部三楼的玻璃窗,在走廊地面铺出长条形的暖光。
林舟提着白大褂下摆快步走过,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随着步伐轻轻晃动,每一步都踩在住院部清晨特有的、混合着消毒水与热粥的气息里。
“林主任!”
护士站的小周探出头,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雀跃,“3o2床的张阿姨刚醒,说身上的红斑不怎么痒了,还主动要了碗小米粥!”
林舟脚步一顿,指尖下意识攥了攥听诊器的胶管。
这是红斑综合征集中收治的第二周,前七天里,3o2床的张桂兰是最让人揪心的患者——全身躯干布满边界清晰的暗红色斑片,夜里痒得整夜不能合眼,连喝口水都嫌吞咽时喉咙紧,昨天还跟护工说“不想治了”
。
他快步推开3o2病房的门,张桂兰正靠在床头,手里捧着搪瓷碗,粥勺舀起的粥颤巍巍的,却稳稳送进了嘴里。
见林舟进来,老人连忙放下碗,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:“林大夫你看,你看我这胳膊!”
林舟俯身细看,老人左臂外侧的红斑果然淡了些,原本像充血般的艳红色褪成了浅褐,边缘的水肿也消了不少,之前因为抓挠留下的细碎血痂已经开始结痂。
他拿出手电筒,轻轻拨开老人额前的白,额角那块曾连成片的红斑,此刻裂开了细小的缝隙,露出底下正常的肤色。
“痒的时候还抓吗?”
林舟问,指尖轻轻触了触红斑边缘的皮肤,温度已经趋于正常。
“不咋抓了,”
张桂兰笑着摆手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“昨天下午涂了你给的新药膏,晚上居然睡了三个钟头,今早起来喉咙也不堵了,能咽下去粥了!”
正说着,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,主治医生陈默拿着病历本跑进来,语气急促又兴奋:“林主任,刚统计完今早的情况——12间隔离病房,28个患者里,有19个说瘙痒缓解,8个红斑范围缩小,还有3个像张阿姨这样,已经能正常进食了!”
林舟接过病历本,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记录:3o5床的少年王小宇,前几天因为红斑蔓延到眼睑,眼睛肿得睁不开,今早护士查房时,已经能睁开一条缝,还能对着手机跟家人视频;4o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