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周围的灾民们攥紧了拳头,指甲嵌进掌心,却没人敢出声,只能低下头,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,只剩绝望。
素问看着这一幕,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,疼得她指尖麻。
她深吸一口气,将布包往袖中又塞了塞,拨开人群走了出去,对着李嵩规规矩矩行了一礼:“民女素问,有一事想向大人请教。”
李嵩斜睨了她一眼,目光在她朴素的衣裙上扫过,语气里满是轻蔑:“你一个小女子,懂什么家国大事?也配向本大人请教?”
“民女不懂大事,却知道朝廷上个月给凉州拨了五千石赈灾粮。”
素问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,“可为何到了乡亲们口中,就只剩这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?难不成这五千石粮食,都变成了沙子?”
李嵩的脸色“唰”
地变了,随即又冷笑一声,翻身下马,走到素问面前,语气阴鸷:“胡说八道!
粮食从京城运到凉州,路上损耗、差役口粮,哪样不要占去大半?能有这些粥,已是本大人体恤灾民!
我看你是受人指使,故意来挑拨离间,想煽动灾民闹事!”
“大人说民女挑拨,那敢问大人,”
素问往前一步,从袖中取出布包,层层打开,露出里面泛黄的账簿副本,高高举了起来,“这是上个月凉州赈灾粮的收支账簿,您敢当着众乡亲的面,念一念上面的数目吗?”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灾民们纷纷抬起头,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嵩。
有人往前凑了凑,小声议论:“这账簿上真有门道?”
“要是能念出来,咱就知道粮食去哪儿了!”
李嵩的脸彻底沉了下来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,死死盯着素问:“你这账簿是从哪里来的?定是伪造的!
来人啊,把这造谣生事的女子抓起来,押回刺史府严加审讯!”
“谁敢动素问姑娘!”
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只见人群里走出个中年汉子,他赤着膊,胳膊上满是结实的肌肉,“前儿个我亲眼看见刺史府的人把粮食往城西粮商铺子里运,这账簿上说的,定是真的!”
差役们刚要冲上来,灾民们纷纷围了过来,手拉手挡在素问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