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部的云溪谷,当归在东部的雾灵山,若商道能开,我让人先调一批过来,解青阳的燃眉之急。”
沈砚之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,心中一暖。
他想起疫症最烈时,林越不仅送来了雪参,还悄悄带着三名苍梧医士,混在青阳的医队里帮忙,白日里给百姓诊脉,夜里就和他一起研究药方,连一口热饭都顾不上吃。
“多谢林兄。”
沈砚之握着林越的手,指尖传来对方掌心的薄茧——那是常年抓药、碾药磨出来的。
接下来的三日,沈砚之住在苍梧边境的驿馆里,每日都在修改药方。
他担心太子体质与寻常百姓不同,特意将“退热散”
的剂量调整了三次,还写下详细的服用方法,用温水送服,忌生冷油腻。
林越则每日往返于驿馆和都城之间,带来太子的消息:第一日,太子喝了药,午后高热退了少许;第二日,太子能开口说话,还喝了小半碗粥;第三日清晨,太子已能坐起身,甚至问起了窗外的海棠开了没。
第三日午后,沈砚之正对着药方琢磨,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。
林越跌跌撞撞跑进来,手里举着一张明黄的圣旨,声音都在颤:“成了!
太子昨夜彻底退了热,陛下说要亲自见你,还让我快把你请去都城!”
苍梧国王宫的偏殿里,檀香袅袅。
老国王穿着明黄色的龙袍,头已有些花白,见了沈砚之,立刻起身迎上来,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,语气里满是感激:“若不是沈大人的药,孤的太子怕是……孤都已经让人准备后事了。”
沈砚之躬身行礼:“陛下客气了。
臣不过是尽了医者的本分。
其实此次大曜疫症,若不是林医丞悄悄送来雪参,我们也撑不过最艰难的那几日。”
老国王闻言,握着沈砚之的手顿了顿,忽然沉默了。
他走到窗边,看着殿外飘落的柳絮,缓缓道:“孤知道,封了商道,苦了两国百姓。
可太子是孤的心头肉,他病重时,孤一时乱了方寸,只想着不能让苍梧百姓也染病,却忘了青阳百姓还等着药材救命。”
沈砚之趁机上前一步,朗声道:“陛下,青阳与苍梧接壤,历来唇齿相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