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药味混着汗味扑面而来。
李氏躺在床上,脸色蜡黄如纸,见人进来想坐起,刚动了动就咳得浑身抖,帕子上又添了新的血点。
苏砚坐在床边,指尖搭在她腕上,脉象细弱如丝,却在寸关之间藏着一丝躁意——这正是肺阴亏虚、虚火内生的脉象,与手记里描述的“夜息香适应症”
分毫不差。
“青禾,取银针来,先扎太渊、鱼际二穴,缓解她的咳势。”
苏砚吩咐着,翻开手记找到“夜息香炮制法”
那一页,“取夜息香叶片五片,用温水浸泡半盏时辰,去其雪霜之寒,再与黄芩同煎,煎至药液浓稠,加蜜炙枇杷叶收膏。”
青禾刚拿出银针,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声,镇上药铺的王掌柜提着药箱闯进来,见苏砚正准备用药,忙上前阻拦:“苏先生,你这是胡闹!
李氏咳疾已伤及肺络,哪能用西域来的野草药?我带来了川贝母,虽贵些,但稳妥,你这夜息香要是吃坏了人,可担不起责任!”
李老汉一听,顿时慌了神,抓着苏砚的胳膊问:“先生,王掌柜说的是真的?这草药真的安全吗?”
苏砚没急着辩解,只是把《青囊手记》递到王掌柜面前,指着“夜息香配伍”
那一页:“王掌柜请看,这是先师二十年前的手迹,他用夜息香治过十七例久咳伤阴的病患,无一失手。
李氏的脉象是肺阴枯,川贝母虽能止咳,却偏滋腻,她现在脾胃虚弱,吃了只会腹胀,反而加重病情。
夜息香虽来自西域,但经黄芩佐制,寒燥已去,只会润她肺阴,不会伤她脾胃。”
王掌柜凑过去看,只见纸页上除了文字,还画着夜息香的图样,叶片的纹路、花蕊的形状都标注得清晰,旁边还有几行小字批注:“戊申年冬,治西域牧民阿古拉,咳三月不愈,用夜息香配黄芩,三剂而愈。”
字迹苍劲,确实是当年名满关中的张青囊的笔体,他脸色顿时缓和了些,却还是嘴硬:“就算张老先生用过,可这草药放了三年,药效会不会变?”
“你看这叶片。”
苏砚取出一片夜息香,对着窗外的天光,叶片上的淡紫脉络依旧分明,“夜息香需阴干储存,我一直放在瓷罐里,用石灰防潮,药效未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