料到,这被巴图称作“漠北仙草”
的火绒草,到了咸阳竟这般难伺候。
“将军,要不咱们把田垄再垫高些?”
老周琢磨着提议,“再在垄间挖条浅沟,多余的水顺着沟流走,也能让根部透透气。”
秦斩点点头,当即转身朝不远处的医馆护卫喊道:“都过来搭把手!”
二十多个精壮汉子刚巡完逻,听闻召唤立马拿着铁锹锄头跑过来,铁锹入土的声音此起彼伏,没用半个时辰就把田垄垫高了半尺,又在每两垄之间挖了宽一尺的浅沟,泥土的腥气混着青草香飘在空气里。
正午的日头渐渐烈起来,晒得地面烫。
秦斩蹲在田边,看着火绒草的叶片慢慢舒展开,叶尖的焦黄也淡了些,心里稍稍松了口气。
老周递过来一壶水,笑着说:“将军,您这法子管用!
照这样下去,这草说不定能活。”
秦斩接过水壶喝了口,刚想说些什么,远处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将军!
不好了!”
负责照看药材田的弟子阿木跑得满头大汗,跑到田边时还喘着粗气,“最东边那几株火绒草……叶片上爬满了黑虫,都被啃出小洞了!”
秦斩心里一紧,立马跟着阿木往东边跑,刚到田边就愣住了——那几株火绒草的叶片已变得千疮百孔,黑色的小虫还在叶片上蠕动,看得人心里紧。
“是蚜虫!”
老周脸色骤变,他一眼就认出了这虫子,“这虫专啃嫩草,寻常草药上也有,可没想到它们竟也爱吃火绒草!”
他说着就要转身去拿驱虫的石灰粉,却被秦斩一把拦住。
“不行!”
秦斩摇头,语气坚定,“巴图说过,这火绒草的药性全在叶片里,若是用石灰粉,怕是会破坏药性,到时候就算种活了也没用。”
老周急得直跺脚:“可不用石灰粉,这蚜虫啃得这么快,用不了一天,这些草就全完了!”
秦斩皱着眉盯着叶片上的蚜虫,脑子里飞想着办法——西域商队没提过驱虫的法子,寻常的驱虫药又怕伤了草药,一时间竟没了主意。
阿木在一旁急得直搓手,眼看蚜虫就要爬到旁边的火绒草上,远处却传来了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