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刚漫过咸阳城的城墙,济世医馆总馆前的空地上已排起蜿蜒如长龙的队伍。
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微凉,却挡不住求医者眼中的热切——今日是大秦医术学堂招学员的日子,消息早在半月前便随着医馆的药箱、行商的驼铃传至周边郡县,连三川郡、上郡的医者都背着行囊赶了来。
秦斩站在医馆二楼的窗前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的穗子。
他望着楼下队伍里攒动的人头,有束的少年攥着祖传的半本医书,有中年医者背着药箱不时整理衣襟,还有几个布衣女子藏在队伍末尾,眼神里带着几分忐忑与期待。
“竟来了这么多人。”
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素问,她正低头核对桌上的名册,笔尖在竹简上划过的沙沙声格外清晰。
素问抬眸时,眼底还带着熬夜整理考题的倦意,却难掩明亮:“前日各地分馆传回的消息,报名者已逾八百,没想到今日竟又多了两百余。”
她将一册竹简递过去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报名者的籍贯与背景,“有世代行医的世家子弟,有自学医术的寒门书生,还有几个曾在瘟疫时帮过忙的药农。”
正说着,楼下忽然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。
秦斩探头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被两个皂衣吏拦下,少年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,涨红了脸争辩:“我虽没读过书,可我跟着爹采了十年药,认得三百多种草药,还会治蛇咬伤!
为何不让我报名?”
皂衣吏叉着腰道:“学堂规矩,需识文断字能读医书,你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,报什么名?”
少年急得眼圈红,伸手要去扯布包,却被吏员推得一个趔趄。
秦斩眉头一皱,正欲下楼,素问却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臂:“等等,先看看。”
她扬声朝楼下喊道:“这位小兄弟,你说你认得草药,可愿随我进馆一验?”
少年愣了愣,随即用力点头,跟着素问的侍女进了医馆侧门。
围观的人窃窃私语,队伍末尾的一个青衣女子轻轻拽了拽同伴的衣袖:“素问先生果然心善,换作别的医馆,哪会给寒门子弟机会?”
她身旁的女子苦笑:“可咱们女子行医,本就难被认可,方才我听见前面的考官说,女子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