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先去了城东柳青山的医馆。
柳家医馆开了三代,门楣上挂着块“妙手回春”
的匾额,是前朝皇帝亲赐的。
刚进门,就见柳青山正坐在堂中给一位老妇诊脉,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,手指搭在脉上,眼神专注。
等老妇拿了药离开,素问才上前拱手:“柳老医官,晚辈素问,今日登门,是想请您出山,到我们筹建的医术学堂任教。”
柳青山抬眼打量她,目光落在她腰间的《扁鹊手记》上,眉头顿时拧成疙瘩:“你就是那个靠一本不知真假的手记,治好瘟疫的素问?”
这话里的轻视毫不掩饰,素问却不恼,依旧温和道:“手记是先祖留下的,晚辈不过是依着上面的法子,结合临床经验施治。
如今筹建学堂,是想把这些医术传给更多人,让大秦百姓都能看得起病。”
“哼,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柳青山重重放下茶碗,“行医讲究的是‘望闻问切’,靠一本旧手记就能治病?你那套‘治未病’的说法,不过是哗众取宠!
我柳家三代行医,从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,学堂的事,你找别人吧。”
说完,他朝伙计挥挥手:“送两位出去,别耽误我接诊。”
第一次拜访就碰了钉子,阿竹在后面小声嘀咕:“这柳老医官也太固执了,明明姑娘治好的人比他多。”
秦斩拍了拍她的肩:“老医者多讲究门户之见,别急,咱们再去下一家。”
第二站是城南赵仲和的医馆。
赵仲和比柳青山好说话些,却也透着谨慎,听完素问的来意,他捋着胡子沉吟半晌:“素问姑娘的医术,老夫听说过,能治好瘟疫确实不简单。
可学堂教的是‘新术’,我等行医多年,学的都是‘古法’,怕是教不了那些新东西。
再说,我这医馆每日接诊百余人,实在抽不开身。”
这话看似委婉,实则还是拒绝。
素问知道,他是怕自己的“古法”
被比下去,丢了颜面。
接下来的张景明和周鹤年,要么说“年事已高,力不从心”
,要么干脆闭门不见。
眼看日头西斜,只剩下渭水畔的苏墨还没拜访,阿竹的脸上满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