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咸阳城的青砖黛瓦,济世医馆门前已排起长队。
素问站在二楼窗前,望着楼下捧着药材的百姓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上那本泛黄的《扁鹊手记》——昨日秦斩刚从城郊荒地回来,说官府已划拨出十亩地作学堂地基,眼下最紧要的,便是招募能授课的医者。
“素问姑娘,”
药童阿竹捧着名册进来,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,“您拟的招募告示贴出去三天,已有七位医者递了名帖,其中还有位曾在太医院当差的李医官呢!”
素问接过名册翻开,指尖划过那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,眉头却轻轻蹙起。
这些递帖的医者多是年轻子弟,虽有热情,却少了些临床积淀。
她要建的不仅是学堂,更是能传承扁鹊“治未病”
理念的地方,得有经验丰富的老医者坐镇,才能镇住场子。
“秦斩呢?”
素问合上册子,目光转向门外。
按说今日该一同去拜访几位老名医,可到现在还没见人影。
话音刚落,就听院外传来熟悉的爽朗笑声,秦斩大步流星走进来,肩上还扛着个布包,里面鼓鼓囊囊的。
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刚去城西张老医家转了圈,他闺女说老爷子今早炖了银耳羹,我顺道讨了些给你。”
他把布包递过来,见素问脸色不对,又补充道:“我知道你惦记招募的事,方才路过告示栏,看不少人围着看,还以为你该高兴呢。”
“高兴不起来。”
素问把名册递给他,“递帖的多是年轻医者,咱们要教的是‘辨证施治’‘经络针灸’,这些得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医者才能讲透。
我列了份名单,都是咸阳城里有名望的老医者,今日得去登门拜访。”
秦斩接过名册一看,上面列着五位名字:城东的柳青山、城南的赵仲和、城西的张景明、城北的周鹤年,还有隐居在渭水畔的苏墨。
这几位都是大秦行医半百的老手,尤其是苏墨,据说曾治好过昭王的顽疾,只是性子孤僻,多年不与人往来。
“行,我陪你去。”
秦斩把名册揣进怀里,顺手拿起案上的药箱,“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,这些老名医到底有啥讲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