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世医馆的晨雾还未散尽,秦斩已立在药圃旁,看着素问蹲在畦间翻检新收的当归。
露水沾湿了她的青布裙角,指尖拂过药草时,眼底盛着细碎的光。
“昨日送来的请柬,已有十七位名医回了信。”
秦斩将手中的竹笺递过去,指尖还带着晨光的凉意,“不过琅琊的徐先生说,他年事已高,恐难长途跋涉;还有蜀地的孟医官,称蜀道难行,需再等半月方能动身。”
素问直起身,接过竹笺细细翻看,眉梢微扬:“能有十七位应下已是不易。
徐先生曾着《伤寒辨要》,我早年读时获益良多,若他实在来不了,不如遣弟子将他的医案抄录一份带来,也算圆了一桩念想。”
秦斩颔,目光扫过医馆前忙碌的弟子——有的在晾晒草药,有的在整理诊室,空气中弥漫着艾草与当归的混合香气。
自瘟疫过后,济世医馆的名声传遍大秦,可素问总说,医术如逆水行舟,若只守着扁鹊手记,迟早会固步自封。
“论道的场地定在东院的聚贤堂,我已让人将堂内的书架搬空,换上长案与坐席,再在墙上挂一幅《人体经络图》,方便众人研讨时指证。”
秦斩的声音带着沉稳,“至于饮食起居,我让厨房按各地名医的口味准备,蜀地来的大夫喜辣,江南来的偏爱清淡,这些都记在册子上了。”
素问笑着点头,将竹笺收入袖中:“你考虑得周全。
只是有一事,我总放心不下——上次医馆遇袭后,虽擒了余孽头目,可难保还有漏网之鱼。
此次各地名医齐聚,若有人趁机作乱,不仅会伤了同道,还会坏了论道的初衷。”
“这点你放心。”
秦斩抬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,剑鞘上的铜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“我已让护卫队分成三班,白日守在医馆四周,夜间巡逻时加派暗哨。
此外,每位名医的随从都需登记身份,进出医馆需出示令牌,绝不会出纰漏。”
说话间,弟子青禾匆匆跑来,手中捧着一封染了墨渍的信笺:“先生,先生!
长安的李太医回信了,说他愿亲自前来,还会带宫中珍藏的《千金方》孤本,供众人传阅!”
素问眼中一亮,接过信笺细看——李太医是宫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