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济世医馆正堂的窗棂,在案几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素问指尖轻轻拂过木盒中那本泛黄的扁鹊手记,纸页边缘因常年翻阅已微微卷起,上面密密麻麻的朱笔批注,是她这些年临床实践的心血结晶。
秦斩推开木门时,正见她将一叠写满药方的麻纸按日期分类,眉头微蹙似在思索。
“还在忙?”
秦斩放轻脚步,将手中刚温好的姜汤放在案边,“昨日清点药材到深夜,今日又早起整理手记,身子哪熬得住。”
素问抬头时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,却难掩眸中光亮:“这几日总梦见扁鹊先生,他似在催我将手记中的医术传下去。
你看,这页记载的‘伤寒六经辨证’,去年冬天治好了城西张老栓一家五口的急病;还有这处关于‘穴位补泻’的批注,上月给李将军治旧伤时正好用上。
若能把这些都整理成册,往后即便我不在,弟子们也有章可循。”
秦斩俯身看向案上的手记,只见原本空白的页边已被素问的字迹填满,有的地方还贴着晒干的草药标本,旁注着“三月采于终南山,性温,治咳逆”
。
他伸手将散落的麻纸归拢:“此事非一日之功,我已让人去咸阳城寻最好的造纸坊,再请几位擅长誊写的书生来帮忙。
你只需把重点标注出来,其余琐事交给我便是。”
素问却轻轻摇头,将一本新装订的空白册子翻开:“医书编纂容不得半分马虎。
手记中的古方多是扁鹊先生的经验之谈,有些病症的描述与如今的患者不尽相同,若不结合临床案例批注清楚,后世医者恐会误用。
就像去年遇到的那个‘小儿惊厥’病例,手记中说‘刺人中、合谷可解’,但那孩子体质特殊,我加刺了太冲穴才稳住病情,这些细节都得写进去。”
说话间,门外传来轻叩声,大弟子青禾捧着一摞账簿走进来,见两人都在案前,便将账簿轻轻放下:“先生,这是近半年医馆收治的疑难病症记录,您之前说要用来佐证手记古方的,我都按病症分类整理好了。”
素问接过账簿,指尖在“肺痈”
“消渴”
等类目上划过,忽然停在一页:“你看这个,去年秋天治的那个消渴症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