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,北境阳周关。
晨雾还未散尽,关外官道上已传来沉重的马蹄声。
秦斩勒住缰绳,玄色披风在料峭寒风中猎猎作响,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,目光扫过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兵士,喉结动了动:“都打起精神,从今日起,凡入关者,无论官民商客,一律先到西侧临时营寨验身,敢有违抗者,按军法处置!”
城楼上的兵士齐声应和,声音震得晨雾都散了几分。
就在两日前,秦斩从济世医馆接到素问的飞鸽传书,信中字迹潦草却字字急迫——咸阳周边三县已出现瘟疫症状,患者高热不退、咳血不止,若不及时阻断传播,恐蔓延至北境。
而阳周关作为北境连通中原的要冲,成了严防瘟疫扩散的第一道防线。
“将军,营寨已备好,药材和麻布也都运来了。”
副将赵武快步上前,手里攥着一份名册,“只是……方才探马来报,关外有一支商队,约莫五十余人,说是从疫区过来的,还带着十几车货物,此刻正堵在关口,不肯配合验身。”
秦斩眉头一皱,翻身下马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穿过城墙下的通道,秦斩远远便看见关外空地上聚集着一群人,为的是个穿着锦缎长袍的中年男子,正指着营寨方向大声嚷嚷。
商队的伙计们围在马车旁,有的频频搓手,有的探头探脑往关内张望,脸上满是焦灼。
“凭什么不让我们入关?”
锦袍男子看见秦斩走来,立刻迎上前,语气带着几分倨傲,“我是咸阳王氏商行的掌柜王三,我们东家与郡守是旧识,这车上拉的都是给北境守军的粮草,耽误了行程,你担待得起吗?”
秦斩停下脚步,目光落在商队的马车上,车帘缝隙里隐约能看到几个伙计脸色苍白,正捂着胸口咳嗽。
他指了指那几个伙计,声音冷了下来:“王掌柜,你商行的人,可是染了病?”
王三眼神闪烁了一下,连忙摆手:“不过是路上受了风寒,哪是什么病?将军多虑了。
再说了,就算真有小病,我们自己带着药材,入关后找个医馆诊治便是,犯不着在这荒郊野外折腾。”
“折腾?”
秦斩往前走了两步,玄色披风扫过地面的碎石,“王掌柜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