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,咸阳城东南隅,济世医馆的铜铃在晨雾里晃出细碎声响时,素问正对着案上摊开的扁鹊手记皱眉。
泛黄的麻纸页脚记着一行小字:“戾气聚于巷陌,当以草木为盾,隔离为界”
,墨迹陈旧却像带着尖刺,扎得她指尖紧——昨夜值守的药童来报,城西贫民窟已有三户人高烧不退,咳中带血,症状与手记里记载的“时疫”
分毫不差。
“先生,秦将军来了!”
药童小豆子的声音撞开竹门,带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慌乱。
素问抬头时,秦斩已跨进医馆庭院,玄色战甲上还沾着晨露,腰间佩剑的穗子都没来得及捋顺。
他刚从城外军营赶回,脸上没了往日的轻松,沉声道:“城西已封了两户,李都尉来报,今早又添了五人,症状和你说的一模一样。”
素问捏紧了手中的草药包,里面是昨夜连夜配好的清热汤药,此刻却觉得分量千斤重:“手记里说,这瘟疫传得快,得先把病患挪到医馆后院,再在周围设隔离栏,不然过不了三日,整个咸阳都要乱。”
她话音刚落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紧接着是百姓的哭喊声,小豆子扒着门缝往外看,脸色瞬间白了:“先生!
是衙役!
他们……他们抬着担架,好多人都晕着!”
秦斩当即拔出佩剑,剑鞘磕在青石板上出脆响:“你在医馆守着,我去看看。”
他大步跨出医馆,只见街面上已乱作一团,三个衙役抬着一副担架狂奔,担架上的老妇嘴唇青紫,气息微弱。
街边的百姓要么躲在门后张望,要么抱着孩子往远处跑,几个穿粗布衣裳的汉子拦着衙役,红着眼喊道:“不能往医馆送!
万一染了病,我们全家都活不成了!”
“让开!”
秦斩的声音像惊雷炸在街头,玄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,他走到那几个汉子面前,剑刃虽未出鞘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医馆是唯一能治这病的地方,若现在把人拦在外面,用不了两天,你们家里人也会染上。
想活命,就跟着衙役去搬木板,在医馆周围搭隔离栏!”
汉子们愣了愣,其中一个络腮胡的汉子梗着脖子:“你是谁?凭什么指挥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