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如墨,泼洒在咸阳城外的望秦台上。
秦斩凭栏而立,玄色锦袍被晚风掀起边角,露出腰间悬挂的墨玉令牌——那是新政推行后,朝廷特赐的“商政通衢”
令牌,象征着他如今贯通秦地与西域的庞大产业版图。
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,带着淡淡的药草香,不用回头,秦斩也知是素问来了。
“还在看西域商道的舆图?”
素问将一件素色披风递到他手中,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腕间一道浅疤——那是数月前在西域寻雪莲时,被守护兽抓伤的痕迹。
秦斩顺势接过披风,反手将她护在身侧,挡住猎猎晚风:“刚收到西域商队的传信,趟载着安息琉璃和大宛良马的商队,已过了玉门关。”
素问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西方,夜色中仿佛能看见商队的篝火连成星河。
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,正是前段时间在西域古城寻得的扁鹊手记,扉页上“上医医国,下医医人”
八个篆字,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:“今日整理父亲手记,见他记载了当年在临淄办医馆的旧事——那时他说,医术若只藏于锦囊,便如良药埋于深土,救不得天下人。”
秦斩接过手记,指尖拂过竹简上的纹路,忽然想起初见素问时的场景:在栎阳城外的药庐里,她背着药箱,为流民施针疗疾,眼中的光比药庐里的油灯还要亮。
如今两年过去,素问已从当年的民间医者,变成了能在朝堂上以医理辩贪官、在瘟疫中率队救万民的“秦地医宗”
,而他自己,也从一个靠贩运粮食起家的商人,成了手握秦西半壁商脉的“商盟事”
。
“你想说的,是办医馆?”
秦斩转头看向素问,见她眼中闪着期待的光,便知自己猜中了。
素问点头,将一卷新绘的图纸铺在望秦台的石桌上:“我想在咸阳、栎阳、临淄这几处要地,各办一座‘济世医馆’。
馆中分设‘诊疾堂’‘制药坊’和‘授艺阁’——诊疾堂为百姓免费看诊,制药坊按父亲手记里的古方制平价药,授艺阁则教民间郎中辨药施针。
只是……”
她话锋顿了顿,看向秦斩:“办医馆需良田种药、需匠人制医械,还需派人护送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