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机关的驱动下,缓缓向一侧平移,地面随之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格。
暗格里铺着早已褪色的丝绸,布料脆弱得一碰就可能碎裂,其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,盒身雕刻着繁复的云纹,边角处虽有磨损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,木盒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樟木香气,用来防虫的香料历经千年,竟还未完全消散。
秦素问的指尖刚触到木盒,眼泪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,砸在木盒的云纹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
这木盒的纹路,是她幼时常见父亲用来存放医案的样式,那时她总缠着父亲打开盒子,看里面夹着的干枯草药标本,听父亲讲每一个病例背后的故事——有贫苦百姓求医时的急切,有王公贵族患病后的焦虑,还有父亲深夜伏案记录时的专注。
“小心有诈。”
秦斩扶住她的肩膀,声音低沉而沉稳,目光扫过木盒四周,生怕触隐藏的机关。
他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匕,用匕尖轻轻拨开木盒的搭扣,动作缓慢而谨慎。
没有暗器射出,也没有毒气弥漫,只有一股淡淡的墨香与草药香从盒中溢出,墨香是中原特有的松烟墨,草药香则混杂着当归、川芎的气息,像是穿越了百年时光,依旧清晰可闻。
秦素问深吸一口气,用袖口拭去眼泪,缓缓打开木盒。
盒内铺着柔软的棉絮,棉絮早已泛黄,却依旧柔软,中间放着一本线装的手记,封面是用桑皮纸制成,边缘已经有些卷曲,甚至有几处轻微的破损,上面用毛笔写着“扁鹊医案”
四个大字,字迹苍劲有力,笔锋间带着几分洒脱,正是扁鹊的笔迹——她曾在父亲遗留的书信上见过无数次,早已刻入骨髓。
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,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,上面记载的并非寻常的药方,而是一则关于“尸厥症”
的病例:“周显王二十三年,虢国太子暴厥,四肢厥冷,脉息皆无,众医皆断为已死。
余以‘针砭之术’刺其百会、人中二穴,又以‘参附汤’灌服,每刻一诊,三刻后太子苏,唇渐有血色,七日而愈,愈后嘱其忌生冷、避风寒,三月内勿劳心……”
“是‘尸厥症’!”
秦素问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惊喜与激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