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,一个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殿下已经三天没睁眼了,巫医的符咒也没用,车师狐大人,您快想想办法啊!”
甲士推开殿门,素问抬眼便见殿内铺着猩红地毯,正中的软榻上躺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,她穿着绣满石榴花纹的丝绸长裙,脸色却白得像张薄纸,眼睫紧闭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。
榻边围着几个侍女,个个眼圈通红,而车师狐正背着手站在窗前,卷下的侧脸绷得紧紧的,听见动静便猛地回头,看到素问时,眼中闪过一丝急切,却又强装威严:“你就是秦斩带来的女医?若治不好公主,本爵便把你们的商队全扣下!”
素问没有理会他的威胁,快步走到榻边,先俯身查看少女的面色,又伸手搭在她的腕脉上。
指尖下的脉象细弱如丝,时而急促时而迟缓,再看少女的嘴唇,虽涂着胭脂,却掩不住唇角的青紫——这是典型的“郁气攻心,邪热内蕴”
之症,放在中原多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因情志不畅引,可在西域,竟会出现在公主身上。
“公主可有头痛、心悸之症?病前是否受过惊吓?”
素问轻声问道。
榻边的妇人是公主的乳母,闻言急忙点头:“是!
三天前殿下随大人去城外狩猎,遇到一头黑熊,虽没伤着,可当晚就开始头痛,后来竟昏迷不醒,巫医说是什么恶灵附体,烧了符咒灰让殿下喝,可喝了之后反而更严重了……”
素问心中了然,这是受惊后气机逆乱,又被巫医的符咒灰刺激了脾胃,导致邪热淤积在体内。
她打开药箱,取出三枚银针,又从药囊里倒出少许薄荷与冰片,用温水调成糊状。
“大人,我要为公主施针,需让侍女们退下,您也需在外等候。”
车师狐脸色一沉:“若你敢对公主不利——”
“大人若信我,便让我施针;若不信,现在就可把我绑起来。”
素问抬眸看他,目光坦荡,“只是公主的脉象已越来越弱,再耽搁半个时辰,便是神仙也难救。”
车师狐盯着她看了片刻,最终咬牙转身:“我在殿外等着,若公主有半点差池,你休想活着离开姑师城。”
殿内只剩素问与昏迷的公主,她先将薄荷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