’与‘死沙’——三道横线代表沙层薄,底下是坚硬的岩层,不会陷人;三角套圆圈是风蚀岩,能挡风,适合扎营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沿着那条虚线划过,“这条线不是画上去的,是用狼毫蘸着盐水写的,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。
你看这里,”
她指着虚线中段的一个拐点,“旁边标着‘月牙泉’,但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月牙泉,是个季节性的隐泉,只有在春分前后才会冒水。
现在刚过春分,说不定还能找到。”
老张凑过来,眯着眼睛看了半天:“可就算有隐泉,这路线比原路线绕了五十多里,万一走岔了……”
“不会走岔。”
素问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罗盘,盘面上除了常规的天干地支,还刻着细小的刻度,“这是父亲做的‘沙罗盘’,指针不仅能指方向,还能根据沙粒的湿度偏转。
你看,现在指针偏向西南,说明那个方向的沙层里有水汽,和地图上的隐泉位置正好对上。”
秦斩接过罗盘,铜盘入手冰凉,指针在微微晃动后,稳稳指向西南方向。
他想起三日前在死亡沙海,就是素问凭着观察沙丘的走向,判断出流沙下有暗河,才带着队员们找到生路。
“但绕路会多耗一天时间,队里的伤号能撑住吗?”
秦斩看向帐篷那边,隐约能听见队员的咳嗽声。
“我已经配好了清热的汤药,让伙计们今晚多喝两碗,明天出前再给伤号扎一针‘定喘穴’,能稳住气息。”
素问说着,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布包,里面装着晒干的麻黄和甘草,“而且原路线要经过黑风口,那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刮‘黑沙暴’,去年有个商队就是在那里被埋了大半。
绕开黑风口,虽然多走五十里,却能避开风险。”
秦斩沉默片刻,将胡杨木短棍上的三道刻痕又加深了些,然后站起身:“老张,通知下去,今晚提前歇息,明天寅时出,走素问指的新路线。”
“好嘞!”
老张攥着账本,脚步轻快地去了,连账页上的盐霜都仿佛亮了几分。
夜风渐大,篝火被吹得噼啪作响。
素问蹲在地图旁,还在细细检查着每一个符号,指尖在“月牙泉”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