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!
真的是井!”
李二激动地叫出声,声音都有些颤抖,扶着赵三的手都在晃。
张老栓扔掉长矛,扑到井口边,看着露出的石板,眼圈都红了——他跑了半辈子商队,见过太多因缺水死在沙海里的人,此刻看到井口,比看到金银珠宝还高兴。
秦斩也松了口气,紧绷的肩膀垮了些。
他伸手将石板掀开,一股清凉的水汽立刻从井口冒了出来,带着淡淡的土腥味,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——那是水的味道,是活下去的味道。
他探头往井里看了看,借着头顶的光线,能看到井底积着一层浅浅的水,约莫有半尺深,虽然不多,但足够他们暂时解渴,甚至能给赵三降降体温。
“王老四,你先下去,把水打上来。”
秦斩将工兵铲递给他,又找来一根断裂的长矛,插在井口边,当作踏脚的支撑,“小心点,别踩滑了。”
王老四点点头,咬着牙,用没受伤的右腿踩着长矛,小心翼翼地爬下井去。
井水不深,刚到他的膝盖,他弯腰,用头盔舀了满满一盔水,借着长矛的支撑,慢慢爬了上来,将头盔递到秦斩手里。
秦斩接过头盔,快步走到赵三身边,蹲下身,小心地将水递到他嘴边。
赵三干裂的嘴唇碰到清凉的水,眼睛猛地睁开了些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,本能地吮吸起来。
秦斩控制着水量,用手指轻轻托着他的下巴,不让他喝得太急:“慢点喝,别呛着,还有水。”
直到赵三喝了小半盔水,呼吸渐渐平稳下来,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,他才将剩下的水分给其他亲兵。
众人捧着头盔,小口小口地喝着水,清凉的水流过喉咙,缓解了灼烧般的疼痛,也让原本涣散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彩。
张老栓喝了水,抹了把嘴,看着秦斩,满是敬佩地说:“将军,若不是您,我们今天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您这寻水的本事,可真是神了!
当年在北疆戍边时,您跟着牧民学的这些法子,如今可真是救了我们的命。”
秦斩笑了笑,走到井口边,看着井底的水。
这口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石板上的图腾纹路,像是西域古国“楼兰”
的标记——据说楼兰人擅长在沙海里找水,他们开凿的水井,能保存数十年不枯竭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太阳已经西斜,挂在沙丘的边缘,将沙子染成了橘红色,再过一个时辰,天就要黑了。
“先在这里休整片刻,等赵三缓过来,我们再找找看,附近有没有商队留下的痕迹。
商队的人若是找到过这口井,说不定会在附近扎营。”
他坐在沙地上,从干粮袋里拿出仅剩的几块麦饼——那麦饼早已被风沙吹得又干又硬,咬一口能硌得牙生疼。
他将麦饼掰成小块,分给众人:“先垫垫肚子,别空腹喝水,容易闹肚子。”
众人接过麦饼,就着井水,吃得格外香甜。
赵三喝了水,又吃了点麦饼,气色好了许多,能自己坐起来了,他看着秦斩,声音还有些虚弱,却带着感激:“将军,谢谢您……我之前还以为,再也见不到据点的兄弟们了。”
秦斩拍了拍他的肩膀,指尖能感受到他体温的下降:“都是自家兄弟,说这些干什么。
等找到商队,咱们一起回据点,到时候让素问姑娘给你熬碗药膳,她新研究的黄芪乌鸡汤,补身子得很。”
一提到素问,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。
素问姑娘的医术和药膳,在据点里是出了名的:谁要是受了伤,她一碗汤药下去,不出三天就能下床;谁要是得了风寒,她熬的姜枣茶,喝着暖乎乎的,连喝两天就能好。
想到能早日走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