飘了出来,秦斩凑近闻了闻,只觉鼻腔一阵清凉,随即又有淡淡的眩晕感袭来,忙后退半步,眼中多了几分惊讶。
“这是我白日里用曼陀罗花、薄荷、苍术磨成的粉末,还加了些西域特有的迷迭香。”
素问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,放在灯下细看——那粉末呈淡绿色,颗粒细腻,“此药遇热就会挥,人吸入后半个时辰内会头晕目眩、四肢无力,连马闻到了都会放慢脚步,但不会伤及性命,顶多让人睡上一觉。”
秦斩挑眉:“这药的效力竟如此之快?我刚才只闻了一下,就觉得头有点晕。”
“这还是稀释后的效果,若是纯粉末,效力会更强。”
素问笑着摇了摇头,又从药箱里取出几个粗布包,将陶瓮中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分装好,每个布包里装的量都刚刚好,“但我们得算好时机——若是撒得太早,药力被风吹散,等他们真的冲过来,就没了用处;若是撒得太晚,他们已经冲到围栏前,我们再撒药,反而会伤到自己人。”
她将分好的布包递给秦斩两个:“你让守在东边和西边沙丘的护卫各带一个,一旦看到巴图额尔的人举火,就立刻把布包扔到篝火里。
我们营地中央的大篝火,我来负责,到时候药力会顺着东风往东边飘,正好能挡住他们的冲锋路线。”
秦斩接过布包,入手轻飘飘的,却觉得这小小的布包里藏着千钧之力。
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,忽然听到营地西侧的沙丘上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,紧接着便是护卫压低的喝问声:“谁在那里?出来!”
声音未落,秦斩已拔出佩剑,身形如箭般掠向西侧,玄铁剑划破夜空时,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。
素问也迅将剩余的布包揣进怀中,提起一盏油灯跟了上去——油灯是铜制的,灯芯裹了棉布,烧得很稳,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前方的路。
跑到西侧沙丘下时,秦斩才看清眼前的景象:两名护卫正与三个蒙面人缠斗,那蒙面人身穿黑色短打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一双眼睛,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每一刀都劈得又快又狠,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。
护卫虽也有功夫,却渐渐落了下风,其中一名护卫的胳膊已被弯刀划了道口子,鲜血顺着衣袖往下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