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州港的晨光刚漫过码头石阶,“破浪号”
的缆绳就被船员们牢牢系在桩上。
秦斩刚指挥着把瓷器搬下船,就见个青布衣裙的身影从人群里挤过来,素白的手里攥着个药箱,正是在泉州港等着他们的素问。
“秦大哥,你们总算到了!”
素问的声音带着些急意,快步走到秦斩身边,目光扫过他腰间的断刀,“听说路上遇到了黑骨旗的海盗?没受伤吧?”
“多亏弟兄们齐心,没大碍。”
秦斩笑着指了指身后刚修好的海盗船,“还多赚了艘船。
对了,你要的那箱‘海心草’,我让人单独放在舱里了,这就带你去取。”
素问是泉州城有名的医女,去年秦斩在西沙群岛染了恶疾,就是她用草药治好的。
这次出海前,素问特意托付他,若在南海遇到海心草,务必带些回来——这草长在深海礁石上,能解蛇毒,是配制急救药膏的奇珍,在泉州城里根本买不到。
两人顺着跳板走上“破浪号”
,阿木已经把装海心草的木箱搬到了甲板上。
木箱打开的瞬间,一股清苦的草药味飘了出来,里头的海心草通体翠绿,草叶上还沾着细碎的海沙,看着与素问之前见过的并无二致。
“多谢秦大哥。”
素问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株海心草,指尖轻轻摩挲着草叶。
她行医多年,对草药的习性了如指掌,按说新鲜的海心草该带着些海腥味,可这株草闻着,除了清苦,竟还藏着一丝极淡的甜香,像蜜水掺了薄荷。
“怎么了?”
秦斩见她眉头微蹙,不由得问道,“这海心草有问题?”
“说不好。”
素问从药箱里取出个白瓷碟,又拿出一小截银簪——她验药时常用银簪辨毒,若草药有毒,银簪会变黑。
她把海心草放在瓷碟里,用银簪划了划草叶,银簪依旧亮白,没半点变化。
可她心里的疑虑没消。
去年她在一位老渔民家里见过晒干的海心草,草叶断面是浅绿的,而这株新鲜的海心草,断面竟泛着点淡紫。
她又取出个小巧的瓷臼,把海心草捣成碎末,加了点清水调成药汁,滴在一块试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