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报,说秦斩带着人抄了自己的私宅,便连夜命人烧了账房里的总账,可那本藏在假山石下、记录与前朝余孽往来的秘账,竟忘了处理。
难不成,真被这武将搜去了?
穿过三重宫门,太和殿的龙涎香扑面而来,混着青铜香炉里升腾的轻烟,缠绕在梁柱间。
秦斩拾级而上,青石台阶被岁月磨得光滑,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形的刀刃上。
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蟒袍与铠甲的摩擦声此起彼伏,最前排的李嵩正垂站着,看似恭敬,后背却已渗出冷汗,将官袍浸湿了一片。
御座上的始皇帝一手按在玉圭上,指腹摩挲着圭角的纹路,目光如炬扫过殿中:“秦斩,你千里迢迢从边陲赶回,弃守防区,求见朕所为何事?”
“臣要揭户部侍郎李嵩,勾结前朝余孽,克扣军饷,意图颠覆新政!”
秦斩的声音掷地有声,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。
殿内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,文官队列里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,武将们则纷纷侧目,看向李嵩的眼神里满是审视。
李嵩猛地抬头,鬓角的汗珠滚落,指着秦斩厉声喝道:“一派胡言!
秦校尉,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是死罪?上个月你在雁门关打了败仗,折损三百将士,不思悔改,反倒想栽赃本官,真是狼子野心!”
“雁门关之败,正因李大人克扣三个月军饷,将士们空腹迎敌,才会失利!”
秦斩上前一步,玄铁令牌在腰间撞出脆响,“是不是栽赃,陛下一看便知。”
他将怀中锦盒高举过头顶,盒盖边缘的铜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
内侍快步上前接过锦盒,呈到始皇帝面前,打开的瞬间,几卷泛黄的账册和一枚青铜虎符滚了出来,虎符上刻着的前朝篆字清晰可见。
“陛下,这是李嵩与前朝余孽往来的秘账,每一笔克扣的军饷、挪用的赈灾款,都记在上面,还有他与余孽领赵德的通信手札。”
秦斩指着账册上的朱红印章,“这枚虎符,正是前朝调兵所用,臣在李嵩私宅假山石下的暗格里搜出,他若不是通敌,为何藏着前朝兵符?”
李嵩双腿一软,险些跪倒在地,声音也开始颤,却仍强撑着辩解:“陛下明鉴!
那账册是伪造的,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