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斩背靠斑驳的砖墙,指节因紧握长剑而泛白,额角的血珠顺着下颌滴落,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。
巷口的火光将追兵的影子拉得狭长,铁甲摩擦声与怒骂声步步紧逼,方才那场巷战突围耗尽了大半体力,他护在身后的药箱棱角已被砍出数道缺口,里面素问刚配好的几味急救草药,此刻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。
“秦兄,撑住!”
身旁的护卫阿武嘶哑着嗓子喊,左臂的箭伤还在渗血,布条早已被染透,却仍死死攥着短刀,指缝间满是暗红的血渍,“属下再冲出去拼杀一阵,你带着药箱先撤!
玄铁帮的人盯着的是您,只要您走了,素问姑娘那边也能少些压力!”
秦斩抬手按住他的肩,掌心的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,扫过巷尾那处被断木、破筐堵塞的窄口——那是他们唯一的退路,却被三名重甲士兵死死堵住,玄铁打造的长刀斜插在地面,刀身映着火光,泛着冷冽的杀意。
“不可,”
他声音低沉却稳,像浸了寒铁的钟,“对方是冲着素问和药庐来的,今日若走散,他们定会循着药香追去。
药庐里还囤着给新政派的三个月药材,若被他们毁了,前线将士的伤就没人治了。”
话音未落,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,叮铃、叮铃,不是追兵的制式马铃那般沉闷,倒像是山间药农采摘时挂在腰间,用来驱蛇虫的药铃?这念头刚闪过,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巷尾方向传来,蹄铁踏在青石板上,震得地面微微颤,紧接着是弓弦震颤的锐响,“咻咻咻”
三声,堵住窄口的三名士兵应声倒地,箭簇精准地穿透了他们甲胄的缝隙,正中心口,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没了气息。
秦斩瞳孔微缩,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几分。
只见一队身着青色劲装的人马从巷尾疾驰而来,马匹清一色是耐力极强的河西骏,马背上的人腰杆笔直,腰间除了弯刀,还别着鼓囊囊的药囊,囊口露出几支干枯的药草。
为者一袭月白长衫,在夜色中格外显眼,腰间悬着个巴掌大的雕花木匣,匣身刻着缠枝莲纹,匣上挂着的铜铃还在轻轻摇晃,正是方才那声救命的铃响。
“是你?”
素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