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饮鸩止渴!
始皇帝在时,靠严刑峻法统一天下,如今新君减免赋税、放宽徭役,国库迟早空虚。
再说那黔爵制,农夫也能与士大夫同列,这不是乱了周礼的等级?”
“等级?”
王二牛瞪圆了眼,伸手拍了拍腰间的木牌,那是儿子得爵后官府的身份证明,“俺儿子在长城上扛砖时,你们这些士子在暖阁里读书;俺们春耕时天不亮就下地,你们却在议论‘礼崩乐坏’。
要是没有新政,俺家祖孙三代也别想有自己的田!”
酒肆老板连忙过来打圆场,却被门口突然传来的马蹄声打断。
一队身着黑色甲胄的郡兵疾驰而过,甲胄上的“秦”
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,他们手里举着的布告上,用统一后的小篆写着:“南疆瘟疫已控,朝廷赈灾粮车三日内抵达长沙郡。”
人群瞬间涌了过去,有人念出布告上的字,有人忙着打听自家亲戚在长沙郡是否平安。
刚才还争论不休的王二牛和士子,此刻都盯着布告上的“赈灾粮车”
,神色复杂。
士子沉默片刻,放下酒钱起身离去,王二牛却端起陶碗,一口饮尽剩下的酒,喃喃道:“要是真能把粮送到,这新君,倒真比老皇帝实在。”
与此同时,千里之外的陇西郡,匈奴领挛鞮稽粥正站在阴山南麓,望着远处秦军的烽燧。
他身后的部落长老们脸色凝重,手里攥着秦军送来的盟约——新君同意重启边市,允许匈奴用马匹换取中原的铁器和粮食,但条件是匈奴不得再袭扰秦境,还要派质子入咸阳。
“大哥,不能信秦人!”
younst的弟弟挛鞮呼韩邪攥着马鞭,指关节白,“始皇帝当年派蒙恬把咱们赶到漠北,如今新君刚登基,就想用钱粮收买咱们,肯定有诈!”
挛鞮稽粥却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远处正在修筑的秦长城。
去年冬天,漠北雪灾,部落里冻死了一半的牛羊,要是再不能和中原通商,开春后恐怕要饿死一半人。
他想起三天前,秦军的使者带着一袋小麦和一块铁犁来,说这是中原最新的农具,用它耕地,一亩地能多收两石粮。
“不是收买,是交易。”
挛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