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纸张的声音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
聂力接过协议,满意地笑了笑,“明天我会让赵开带人手过去,帮你整理黄包车的账目和人手。
你放心,万和不会亏待自己人。”
顾四爷刚松了口气,口袋里的怀表突然响了。
他拿出来一看,脸色又变了——是他手下的二当家来的消息,说烟馆的小弟们不愿意关门,已经在“福顺烟馆”
闹起来了。
“怎么了?”
聂力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顾四爷把怀表塞回口袋,勉强笑了笑,“就是下面人有点不懂事,我回去处理下就好。”
聂力挑了挑眉,没追问,只是递给他一张名片:“要是处理不了,给我打电话。
别让小事坏了我们的合作。”
顾四爷接过名片,如蒙大赦般站起身:“那聂老弟,我先回去了,明天我在黄包车行等赵开兄弟。”
说完,他抓起文明棍,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。
看着顾四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聂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他拿起电话,拨通了赵开的号码:“喂,赵开,明天你带二十个兄弟去顾四爷的黄包车行,顺便去趟‘福顺烟馆’。
要是有人闹事,不用客气,直接按规矩来。”
挂了电话,聂力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顾四爷的车消失在雨幕里。
申都的旧势力就像这雨里的积水,看似顽固,只要找对了突破口,就能轻易冲散。
而他要做的,就是把这些散落的势力,一点一点整合到自己手里。
第二天一早,赵开就带着人去了顾四爷的黄包车行。
车行在闸北的一条老街上,两百多辆黄包车整齐地停在院子里,十几个车夫正围着二当家吵吵嚷嚷。
“凭什么关烟馆?那烟馆一个月能赚多少,拉车能赚多少?”
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把手里的车把往地上一摔,“四爷要是敢关烟馆,我们就不干了!”
二当家急得满头大汗,刚想解释,就见赵开带着人走进院子。
赵开穿着黑色短打,腰间别着把匕,身后的兄弟个个身材魁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