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有最好的皮革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月氏人可能会来捣乱,我让儿子带三百骑兵护着商道。”
蒙恬点头,让人抬来三车种子:“这是关中的粟种,比草原的耐寒。
让牧民试试,秋天会有好收成。”
他想起昨夜军医说的话,那烧的孩童是得了天花,幸好带来了痘浆,保住了性命。
离别的时候,出现了动人的一幕。
秦地的铁匠老李把自己的锻打图谱送给了匈奴锻匠,对方则回赠了块镔铁,还在他手心画了个秘密的矿石产地标记。
绸缎商王稽与那个换明珠的匈奴妇人约定,下次带她女儿喜欢的花钿。
最热闹的是孩童们。
秦商的孩子将竹简上的字教给匈奴孩童,匈奴孩童则教他们吹骨笛。
笛声呜呜咽咽,却奇异地合着秦地的歌谣调子,像两股溪流在草原上汇成一股。
当最后一支秦商的队伍消失在山道尽头,蒙恬现栅栏上多了样东西——块新刻的木牌,上面用秦篆和匈奴文写着同样的字:“下月初三,不见不散。”
风拂过木牌,出清脆的响声,像是谁在轻轻叩门。
他转身望向阴山深处,那里曾是狼烟四起的战场。
如今,商队的驼铃声正代替刀兵声,在山谷间回荡。
远处的草原上,牧民们开始翻耕土地,铁犁划过冻土的声音,混着晨雾里的鸟鸣,成了北境最动听的晨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