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冲上去,长戟横扫,将一个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。
鲜血溅在他脸上,他却咧开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。
蒙恬的长枪比王离更准,枪尖总能在匈奴骑兵弯刀劈下的瞬间,刺穿他们的咽喉。
他的坐骑是匹河西骏,当年从月氏人手里夺来的,此刻四蹄翻飞,在乱军之中如履平地。
厮杀持续到日头偏西,当最后一个匈奴骑兵被斩落马下时,蒙恬才现自己的左臂中了一箭。
箭头是磨尖的兽骨,上面还沾着不知名的黑血。
他拔出剑削断箭杆,任由鲜血染红半边战袍。
“将军,搜出这个。”
王离递过来一个羊皮袋,里面装着一卷兽皮地图。
蒙恬展开来看,上面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记号,从渔阳一直延伸到漠北深处。
在一处标着狼头的地方,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。
“这是什么?”
王离指着那个符号。
蒙恬的目光骤然收紧:“是祭旗的记号。
他们要在那里集结,准备更大的攻势。”
他突然翻身上马,长枪指向北方,“传我将令,连夜追击!”
王离急道:“将军,弟兄们已经三天没合眼了!”
“我们多歇一刻,北边的百姓就要多流一滴血。”
蒙恬的声音在暮色中回荡,“告诉弟兄们,前面就是匈奴王庭,拿下它,这个冬天,关中的老娘们就不用织御寒的毡子了!”
五千轻骑齐声呐喊,声震山谷。
他们跟着那面黑色的“蒙”
字大旗,朝着茫茫夜色中的漠北深处走去。
风卷着他们的马蹄声,在寂静的荒原上敲出激昂的鼓点,而在更北的地方,一道狼烟正刺破夜空,像一根狰狞的狼嚎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蒙恬抬头望了一眼那道狼烟,突然想起小时候,父亲蒙武给他讲的故事。
说在很久很久以前,中原的农夫和草原的牧人是朋友,他们在黄河边交换粮食和皮毛。
可后来,不知为什么,就打了起来,一打就是几百年。
“也许到了我们这代,该结束了。”
他轻声说,然后一抖缰绳,长枪直指那道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