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"
苏彻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田埂,"
你看那些田里的稻子,颗粒归仓才是正理。
"
他突然让车夫停车,走到路边的田垄旁。
一个老农正弯腰捆稻子,背上的蓑衣都湿透了。
"
老丈,今年的收成能交够租子吗?"
老农抬起头,黝黑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:"
官爷是新来的吧?柳家的租子向来苛刻,去年我家交完租,连种子都不够,还是借了他家的高利贷才撑到今年。
"
他往远处指了指,"
那边的二十亩地,原本是张屠户家的,就因为还不上债,被柳家收走了。
"
苏彻的心沉了沉。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,把老农的话记下来:"
老丈,若有人帮你们减租,你们敢作证吗?"
老农眼里闪过一丝光,又很快黯淡下去:"
前两年有个县尉想管这事,结果被人诬陷通盗匪,配到北边去了。
官爷,咱们小老百姓,只求能活下去。
"
回到县府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苏彻刚把户籍册摊开,门吏就来报,说柳家堡的佃户王二求见。
王二是个瘸腿的汉子,一进门就"
扑通"
跪下:"
苏大人,求您救救我闺女!
柳家的管家说,我要是交不上租子,就把我闺女卖到窑子里去!
"
苏彻扶他起来:"
你欠了多少租?"
"
去年欠了三石粮,利滚利变成五石,今年的新粮刚打下,他们就来催了。
"
王二抹着眼泪,"
我那闺女才十三,求求您"
正说着,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。
柳忠带着十几个家丁堵在县府门口,手里还举着个牌子,上面写着"
恶吏逼租,民不聊生"
。
"
苏大人,"
柳忠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,"
王二欠柳家的粮,按规矩该拿人抵债,您要是包庇他,就是公然违抗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