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。”
赵亢仰头饮尽水囊里的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烫得眼眶热。
他忽然想起昨夜分兵时,林缚在他掌心写的那个“信”
字。
此刻山风掠过硝烟未散的战场,他望着遍野插着的秦字军旗,忽然懂得奇袭的真正要义——不是诡诈的计谋,而是分兵两处时,依然能彼此信任的默契。
远处的山坡上,幸存的胡兵正在掩埋尸体。
秦姓死士坐在块岩石上,用布擦拭着铁爪上的血污,晨光里,他脖颈间露出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当年在刑场留下的烙印。
赵亢朝他扬了扬水囊,对方咧嘴一笑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。
林缚望着翻涌的云海,忽然将剑插入泥土。
剑穗在风里轻轻摆动,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,西北的草原上还有无数场仗要打。
但此刻,看着身边这些带着伤却挺直脊梁的弟兄,他忽然觉得,无论分兵到哪里,他们的心始终紧紧连在一起,如同这连绵的山峦,从未真正分离。
暗河的水流在地下呜咽,仿佛在诉说昨夜的厮杀。
赵亢捡起块带血的箭镞,塞进怀里——他要把这个战利品带回去,告诉那些没能活着看到黎明的弟兄,他们用生命换来的胜利,有多壮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