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着沙砾拍打在青石崖的岩壁上,出呜呜的嘶吼。
赵承煜趴在陡峭的崖壁后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死死扣住岩缝里的枯草。
他身后,三十名玄甲锐士如蛰伏的猎豹,甲片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光,与灰褐色的山岩融为一色。
“将军,斥候回报,胡骑后营距此处不足三里。”
副将沈括猫着腰挪过来,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,“他们的粮草队正贴着黑风口扎营,看旗号是右贤王的亲卫营。”
赵承煜缓缓侧过脸,下颌线绷得像张满的弓弦。
他从怀里摸出羊皮地图,沈括赶紧凑过去,借着最后一缕天光看清上面的朱砂标记——黑风口是胡骑退回漠北的唯一通道,两侧是刀削斧劈的悬崖,中间一道窄谷仅容两车并行。
“今夜月黑风高,正是天赐良机。”
赵承煜的声音裹在风里,带着冰碴般的寒意,“沈括,你带十人居左崖,以三声狼嚎为号。”
他指尖点向地图另一侧,“我领余下人等居右崖,待胡骑炊火熄灭,咱们便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赵承煜猛地按住腰间横刀,沈括已将手搭上了身后的投石机。
崖下的山道上,一队胡骑举着火把疾驰而过,猩红的披风在夜色中划出诡异的弧线。
“是巡逻队。”
沈括松了口气,却见赵承煜眉头锁得更紧。
“不对,”
赵承煜盯着那队胡骑消失的方向,“寻常巡逻不会带这么多火把,倒像是在……警戒。”
果不其然,半个时辰后,黑风口的营地突然亮起更多灯火。
隐约可见帐篷间穿梭的人影,原本松散的阵型渐渐收紧,粮草车被重新排列成圆阵,辕门处多了两排持矛的卫兵。
“狗娘养的,他们察觉了?”
一名锐士忍不住骂出声。
赵承煜按住他的肩膀,目光扫过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金顶帐篷。
“不是察觉,是右贤王到了。”
他忽然低笑一声,“来得正好,擒贼先擒王。”
沈括倒吸一口凉气:“将军,咱们只有三十人!”
“三十人够了。”
赵承煜解下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