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韩棠低下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。
“赵将军呢,”
林缚又转向赵武,“过于谨慎也是弊端。
联军之中,韩部最擅长山地作战,若你能多信他几分,黑风口之围也不会拖到第三天。”
赵武沉默着,拿起案几上的酒爵一饮而尽。
帐内再次陷入沉默,这次却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,只有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。
过了许久,赵武忽然开口:“其实……昨日收到你的军报,我就点了五千兵马准备驰援。”
他看向韩棠,声音有些生硬,“只是行至半路,现侧翼有敌军异动,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,才耽误了时辰。”
韩棠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“那些被你砍伤的弟兄,”
赵武避开他的目光,低声道,“是负责警戒侧翼的斥候,他们拦住你的人,是怕你们误入敌军布下的陷阱。”
韩棠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轻轻“嗯”
了一声。
林缚看着这一幕,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他拿起酒壶,给两人的空爵都斟满酒:“来,我敬二位一杯。”
赵武端起酒爵,韩棠也跟着拿起。
三只铜爵在空中轻轻一碰,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明日一早,”
林缚的声音在帐内回荡,“韩将军率部从左侧山道迂回,赵将军带主力正面强攻,我们合力端了匈奴的粮草营。”
他看着两人,目光坚定,“至于那些恩怨,等把匈奴人赶回漠北,你们再慢慢算。”
赵武看着韩棠,忽然笑了:“其实……你那五百死士凿穿敌阵的法子,确实厉害。”
韩棠愣了一下,也跟着笑了:“你驰援时的那声号角,倒是把匈奴人吓破了胆。”
帐外的风似乎小了些,烛火也渐渐平稳下来。
林缚看着眼前这两个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将军,端起酒爵一饮而尽。
酒液入喉,带着辛辣的暖意,顺着喉咙一直流到心里。
他知道,联军的裂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弥合,但至少此刻,这道裂痕里,照进了一丝光。
夜色渐深,营地的火把依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