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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姓……她想起三年前在邯郸为质时,曾见过韩国宗室的一位公子,名叫韩珩,那时他总爱穿着月白长衫,在邯郸城外的竹林里抚琴。
可韩国覆灭后,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。
嬴政的指尖在舆图上重重一点,正落在野王城的位置。
那里曾是韩国的西部门户,如今只剩断壁残垣,在暮色中像一头伏卧的死兽。
“但昨夜从河内传来的军报,说有不明身份的骑兵袭扰了我们的粮道,手法与当年燕军的‘破风骑’如出一辙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人,最终落在赵瑶脸上,“你在燕国待过数年,可知燕军中有韩姓将领?”
赵瑶垂眸思索,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:“燕国将领多是宗室或旧勋,韩姓……倒是未曾听闻。
不过韩国灭国后,有不少旧部流亡他国,或许……”
“或许有人借韩姓搅局。”
尉缭接过话头,“当年韩王为求自保,曾将不少宗室女子嫁往各国,说不定就有后代在燕地扎根。”
李斯忽然道:“说到韩国旧部,臣倒想起一件事。
去年胶东郡曾报过,有位姓韩的女子在当地开设药铺,医术高明,只是行踪颇为神秘。
当时只当是寻常医者,未曾深究。”
赵瑶的心猛地一跳。
她的贴身侍女青禾,便是韩国太医的女儿,当年韩国覆灭时,青禾的姐姐被送往胶东投奔亲戚,此后便断了音讯。
难道……
“药铺?”
嬴政挑眉,“胶东郡守为何没提过此事?”
“许是觉得无关紧要。”
李斯道,“那女子安分守己,从未与地方官绅结交,只在民间行医。”
雨丝顺着窗缝钻进来,打湿了舆图的边角。
赵瑶望着那片被朱砂圈住的胶东地域,忽然想起青禾前日偷偷抹泪,说收到姐姐托人带来的信,信里只画了一株桔梗,再无他话。
桔梗花语是无望的爱,也是生死相隔的思念,莫非其中另有隐情?
尉缭忽然起身,从墙角的木箱里翻出一卷泛黄的帛书,展开时簌簌作响。
“这是三年前荆轲刺秦后,我们搜出的燕国密档。”
他指着其中